只是秦笑既这么说了,楚辞虽有怀疑却也只是笑笑没有多问。
“对了,听丫头说是秦神医救了我?这份恩情来日定当报答。”楚辞从榻上下来,站起身朝着秦笑深深施了一礼。
秦笑上前将她扶起,对于楚辞口中的救命之恩不置可否,只是偏头看了一眼墨池,又转头朝楚辞狡黠笑道:“没想到骊国公主对我邺国礼仪如此熟悉。”
“你知道我是......”楚辞心下一惊,她没想到秦笑竟知道她的身份,便又警觉的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公主不必诧异,你晕倒在邺骊两国边境,要查出公主身份并不难。至于这地方......想必公主听过,这是燕积山。”
“燕积山?浮生阁!你便是浮生阁的秦笑秦神医?”
楚辞愕然,她自然听过秦笑这个名字,更明白浮生阁是怎样的存在,这是江湖上唯一能与朝廷抗衡的势力,据传浮生阁阁主墨池年过古稀,样貌奇丑,还嗜杀成性,更有传言称他身患异病,需要每日饮活人血续命,经年累月下来山中已遍布白骨,因此江湖上也一直将浮生阁视作阎王谷,据说到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江湖传言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至少上一世楚辞就不止一次的从慕天乩口中听到过这个地方和墨阁主的名字,而每每提起,慕天乩总是一副愁眉不展,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可以说,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够让慕天乩忌惮的存在,那就唯有浮生阁了。
“我想见你们阁主!可以吗?”
楚辞几乎想也未想便问出了这话,经过昨夜的事她便知道要靠自己只身一人去复仇胜算微乎其微,但如果有了浮生阁的帮助,那就不一样了。所以哪怕她心里很清楚要墨阁主出手的可能性不大,她也还是想试一试。
“你想见阁主?”这下轮到秦笑诧异了,还包括站在他身后的墨阁主本尊。
“这天下还有人主动提出要见阁主?公主就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我要杀邺国帝后,墨阁主若肯相帮,我甘愿成为阁主的血奴,一生为阁主供血。”
这话楚辞说得铿锵,倒是让墨池眉心微动,他知她报仇心切,却没想到能有这番魄力。
倒是一盘的秦笑来了兴趣,他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又拿起桌上的白瓷花瓶一并递过去,故作试探的朝楚辞道:“要见阁主也不是不可能,先放满这一瓶子血以示诚意。”
“好!”楚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花瓶放到桌上,又掀开袖口,露出一节皓白如玉的手腕,接过匕首便要割开腕间的血管,没有半分迟疑。
“唉~!公主莫不是不知道自己腹中......”见她要动真格,秦笑这才赶忙出言阻止。
听到秦笑的提醒,楚辞拿着匕首的手突然顿住,匕首也哐当一声落在桌上。
是啊,孩子,她险些忘了自己还怀着身孕。
想到腹中孩子,楚辞神色渐渐暗淡下来,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在骊国时她就曾暗暗发誓,哪怕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她也绝不会为了复仇让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看样子公主是没办法拿出这份‘诚意’了。”
看着楚辞神情上的变化,秦笑早有预料般的轻佻眉心,老没正形的又戏谑一句:“早知骊国国君殷勤,这嫁一赠一的事是他能做出来的,不过公主大可放心,此事秦某不会透露半个字,至于见阁主的事,来日再说。”
说完这话,秦笑便和墨池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密室。
密室门才刚刚关上,墨池眼底却多了几分担忧:“她报仇心切,却毫无章法,我担心就这样让她进宫会重蹈覆辙。”
“有那孩子在,一时还出不了什么大事,实在不行就把云歌送去。”秦笑踱步坐到椅子上,说话间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枚铜镜拿在手里端详起自己的脸来。
墨池习惯了他这视容貌如命的本性,也懒得理会,只是微微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提议,不过将云歌送去保护楚辞这件事他还得额外再费点心思......
另一边,密室内的楚辞还呆愣愣的立在原地,不是因为秦笑一番暗讽的话,而是她发现腹中那个平日里总喜欢喋喋不休的小家伙自她醒来就再没吭过声。
“小家伙儿,小家伙儿,怎么不说话了?你还在吗?可是饿了?”
楚辞一遍遍的在心底试探着发问,可是腹中孩子始终静默。正巧婢女端着点心和饭食进来,她赶紧喝下一碗清粥,又往嘴里塞了不少吃食,期盼着孩子能有所反应,可是直到她吃得小腹微撑,腹中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就这样,一直熬到天黑腹中还是一片沉寂,楚辞满心担忧,整夜都睡得迷迷糊糊,还做了不少噩梦,每每梦见的都是她的澈儿浑身是血的央求着‘娘亲救我’的情形,还有那一声声悠远又近在咫尺的轻叹:娘亲,你太弱了!
她想起来了,梦里出现的叹息声分明是前日夜里她跳窗前腹中孩子发出来的,她早知这孩子不是凡胎,当时的情形必定是这孩子通过某种力量救了自己,如今又突然没了生息,难道......
不,不会!不是这样的,楚辞猛然从榻上坐起,窗外已经大亮。心惊之余,楚辞赶紧下床穿上鞋子打算去找秦笑替自己号脉,却恰好撞到送药和饭食进来的婢女身上,碗碟菜食哐当当碎了一地。
“公主,怎么起身了?没烫着您吧?”
婢女见是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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