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爱雪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糊糊涂涂的,不然最后伤人伤己。
既然大多数人都要去兰州,曾倩也不再坚持,就这般定下了行程。
这日一早,五人便穿戴整齐,带足了口粮,牵马离开了风沙镇,离开了那座越发陌生的城镇。
出了城寨,白羽频频回头,不见旧人踪迹,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下次再来,是否还能遇到故人。
马鸣嘶嘶,风沙阵阵。
几人快马加鞭,过了草地,越了沙漠,便依稀可见绿影婆娑。
高矮不一的植被和漫天黄沙之间仿若有道天然的沟壑,一面死气沉沉,一面生机勃勃。
出了沙漠,便进入了一片水草丰美的高原地带,几人沿着官路行了半日路程,进入一个叫焦县的小县城,焦县距离兰州府还有不到百里路程,雪易寒便提议在此暂歇。
焦县虽是个小县,却因地处兰州百里之地,又因有一条官道直通京都,因此商人极多,异常繁华。
走在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花样百出的商品,酒店商铺鳞次栉比,在经过一处翠春楼的青楼时,几人还遇到了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起因是一个本地公子哥在楼内吃酒,据说是悄悄从家里出来的,被家里婆娘逮个正着,正带着家中仆人殴打那名叫如玉的青楼清倌人,在大街上,当着许多人的面,棍棒相加,曾倩看他们如此欺负人,如何能忍,便出手教训了番那个女子。
这一出手,便将本地县太爷的掌上明珠给打惨了。
本名闵慧的女子,县太爷闵冉唯一的女儿,焦县大财主雪如飞的儿媳,焦县捕头雪花的发妻。
闵慧在焦县那是横行惯了的,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扬言要曾倩抵命。
曾倩这才知道惹事了,曾倩天真的认为事情总有个说理的地方,不能因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若真如此,王法何在?
雪易寒几人也不好与她解释,王法那是要看对象的。
这一次恐怕要连夜赶路了,焦县是住不成了,雪易寒几人心中想着。
可焦县是闵冉的地盘,打了他家千金,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离开,就在雪易寒几人离开翠春楼不久,数十名衙役和家丁仆人便携着武器棍棒出现在翠春楼。
为首者是一名面色颇善的老者,可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善。
“将那个叫如玉的清倌人交出来。”
府衙师爷亲自来要人,翠春楼就是想袒护也不敢了,忙不迭代的将本就有伤的如玉交了出去。
“杖毙!”
“嘶嘶嘶”
四个衙役面无表情的走出,将本就带伤的如玉直接按在地上,又有四人手持棍棒,直接打在她孱弱的身体上。
呼呼的棍棒声,如玉的惨叫声交织着,震得围观之人头皮发麻,只片刻工夫便没气了。
翠春楼里的姑娘更是吓的花容失色,有胆小的已是哭了出来,老鸨子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对着闵慧点头哈腰,连大气都不敢喘。
脸上还有青红印子的闵慧,看着唯唯诺诺的相公雪花,心中一想到他竟然敢喝花酒就来气,又是啪的一下扇在雪花的脸上,雪花敢怒不敢言,只的将头垂得更低了。
“追,给我追,一定不能让那个婆娘跑了。”闵慧怒吼吼道。
闵慧做完这一切,在如玉的尸体上狠狠的踩了一脚,才悻悻然坐车离开,雪花看着那个让他心中厌倦之人离去,才敢向如玉看去。
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如玉,就像一把刀割在雪花的心中,也割在他的身体上。
“爷,求您别再来了,小店庙小,经不起折腾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老鸨子对着雪花很是磕了几个头,随后哭哭啼啼的站起,一边安排人将如玉收殓安葬了,一边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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