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或许便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如此的幽冷。
许久,那咳嗽声停了下来,女子稍稍抬起面孔,一双澄净漆黑的眸子无比的锋利。乌黑的头发顺着那修长的脖颈垂在胸前,白皙的面孔,尖削的下巴,与那婀娜的身姿和那如瀑的黑发相得益彰。
“你来了?”
“女儿回来晚了,请父亲责骂!”
“无事,只要你能想办法为为父把那几只苍蝇引开,你即便是外出不归,为父也不会生气。”
“到底还是女儿稚嫩,做事有欠考虑。”
“苍蝇虽小,却也能引来饿狼!”
“女儿已经盯住他们了,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女儿的掌控之中。现下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何让父亲名正言顺的消失。”
“咳咳!”屋里的人咳嗽了两声,可见到窗户上倒映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缓缓移动。“你想到什么办法?”
“让他们狗咬狗。”女子声音冷厉的道。
屋里的人在挑动灯芯,灯光便一暗瞬即又明亮起来,窗户上的身影也随之摆动了一下。
“这里有无名的人吧!”
“无名辰楼的老鬼,很敏觉,女儿怀疑他也是修道者。”
“还有什么人?”
“女儿不敢断定,但这些人来头看来不小,虽然他们隐蔽了自身的修为,但一举一动皆与常人不同,看来也是修道一脉。”
“呵,这是将为父当成敲门砖了吗?”
“他们这是在找死!”女子的眸光如利刃一般,面孔骤然闪过杀意。那杀意是无形的,却让院子里的寒意骤然提升,那苍老的树木无声的龟裂开来。“他们如此小觑父亲,便是死罪一条。”
“世间多有自大之人,也多有化为白骨之辈,这样的人算什么东西,如何值得你动杀机!”屋内人淡淡的道。
“女儿情绪失措,让父亲失望了!”
“这个世界是一块即将崩裂的冰层,你看它现在是安静的正常的,可谁能想到,这块冰层其实已经满是裂痕。当初仇九封天禁地,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手段不过是暂时的,是给人族一个喘息的机会。迟早,他的禁术会崩溃,灾难会降临。灾祸连结,岂止是人族,整个时空都会变的面目全非。”
“父亲不是说那仇九已经死了吗?”
“见到尸体了吗?”
“像那种情景,他还有尸体可存吗?”
“不见尸体,永远不要去妄断一个人的生死。”
女子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那似乎不屑又似乎不悦的神色来。
“是,女儿知道了!”
屋内的人似乎靠在了墙上,整个身影蜷缩在一起,就像是一团墨汁。女子望着那身影,眸光没有丝毫的暖意,反而显现出那种疏远和冷寂。夜深,四下里一片苍寂,寒风带起的一片片声音就像是幽灵的叹息。女子的裘服在风中摆动,那乌黑的发丝在脸庞上拂动。她如雕塑似得站在那里,头上的发簪散着幽绿的光。
“你去吧,你已长大,若是连这点事也办不好,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是,父亲!”
女子微微低垂下头,发丝遮掩间,一双蛾眉已是蹙起,眸光如淬炼精铁的时的光,那样幽冷,那样的激烈。她缓缓转身,莲步轻移,悄然在暗影与光的重叠间移动。
“还有你吧,没了那轩辕剑,你却用国运来欲盖弥彰,为你自己谋夺机缘,想从我这里的到突破口,你真是太小瞧我天机子了,呵呵!”
屋内人低声呢喃,如那轻轻的风,如蚊虫的嗡鸣,飘然滑过,屋子内外,便一片漆黑,只剩下寒意在那里流动。
东跨院的一间屋子里,灯光熠熠,映衬着闺房的温馨。
“小姐!”
一名女子迎了过来,有条不紊的为女子解下裘服。女子摇了摇头,一头乌黑的头发倾泻下来,她朝着里屋走去,暖意扑面而来。侍女将裘服挂在衣架上,连忙为女子斟了一杯酒。
“小姐喝口酒暖暖身子。”
女子接过酒杯,在一张早已铺好狐皮的椅子上坐下,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对面桌上的灯。
“明日闭府,谁来也不见。”
“是,小姐。”
“下去吧,我累了!”
“小姐早点休息,奴婢告退!”
侍女缓缓退出,将帐幔解了下来,站在外屋等了会儿,便转身走了出去。
四下里一片寂静,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了下来。女子啜饮了一口酒,目光却是仍然定定的望着那摇曳的灯火。许久,她一动不动,若非双眼睁着,便会让人以为她睡着了。昏黄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庞便有一种梦幻般重叠的感觉。
“父亲,有人缠着你是不是?你虽然不说,但是你目下的情况,却远比前些日子严重。你的神魂,你的法力,被人缠上了。你在挣扎,想挣脱开那个人的束缚,但却不愿意让我发现。父亲,你不信任我,你栽培我,却警惕我。我们陌路,父亲,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成为一路人。”
她将杯里的酒饮尽,垂下抓着酒杯的手臂,裸露出那莲藕般的手臂。
她勾起的嘴角,是那冷酷的笑意。
“父亲,原来你也不自信啊!”
寒冷的夜,并不因为春的到来而削弱其冷酷的意蕴,当然也阻挡不住一些人的不眠。在靠近赌坊、青楼的巷子里,永远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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