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轻轻将刘承放于席上,在刘承眼前的是——笔、墨、纸、砚、剑鞘、箭羽、钱币、兵法、诗集、奏章、吃食。这些东西全部处理过,尤其是剑的剑鞘,以及箭的箭羽,为了保证不伤害刘承。刘协随后放了最后一样——代表着天子之权的皇室玉玺。
“伯和?”莫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协,她即便没看到玉玺上的字,那威严逼真、象征着帝王之位的龙,亦是告诉她,这是刘协持有的“皇室玉玺”。
“嘘!让承儿选。”
刘承被这些东西围绕着,他的眼睛里满满的好奇,几次伸出小手都没有抓住其中任何一个。刘协在他身旁耐心等待,莫言满脸着急,她没能忍住,直接将玉玺推至刘承的面前,只要他动动小手,他所抓到的就是“皇室玉玺”,象征着天子之权,帝王之位,更是意指皇位掌握在刘协手中,刘承是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
“承儿,它就在你眼前哦。”
“阿言!你这样不妥。”刘协皱眉看着莫言,莫言摆了摆手道:“难道伯和不希望承儿抓它吗?再者,我又没有拉着承儿的手。我只是放得近了些。”
刘协一脸无奈,轻轻捏着莫言的脸颊。“真是说不过你。”
刘承似乎对玉玺没有兴趣,反倒是眨巴着眼睛,盯着距离最远的箭羽与剑鞘。坐着的刘承,不停挥舞着双手。刘协见他如此,便托他双臂,小心翼翼助他站立,刘承摇摇晃晃向着箭羽、剑鞘方向而去。
面对如此温馨的画面,莫言不敢打扰他们,稍稍移了两步,走至刘协的背后。在莫言的视角,她看不到箭羽与剑鞘,何况刘承刚学会走路,身体摇摇晃晃、步伐缓慢滞留,莫言只当他是站立在原地,
“好了没?玉玺不就摆在承儿面前了嘛。”莫言小声嘟囔着,她正打算看看怎么回事。“承儿,你再叫一声听听!”刘协分外惊喜,将刘承高高举起。
“爸……爸……爸爸……”刘承唤了几声爸爸,他的两只小手分别握着箭羽与剑鞘。莫言的脑海中宛如闪过一道惊雷,她僵硬着身子走到刘协身边,望着他怀中的刘承,手紧紧攥着,她宁可刘承抓着吃食不放,也不要抓这箭羽、剑鞘。因为她知道曹丕文武双全,尤善击剑骑射。她不想孩子的品性随了曹丕,长大后越来越像他。
“阿言,你看我们的承儿,抓了两个呢。长大后肯定……”刘协抱着刘承,刚想凑近莫言的时候,被莫言推开了手。
莫言的眼眸里含着愤怒与委屈,咬唇道:“为什么要抓这两个?为什么?我不要他抓,我不要他将来碰这些东西!”
莫言转身走向屋门,重重推开,头也不回,离开了承光殿。
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刘承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内心,突然在刘协怀中放声大哭,刘协只得先顾及哭泣的刘承,轻拍他后背,温柔哄抱。
“承儿,你看你,惹你妈妈不开心了吧。爸爸哄完你,还得再哄她。”
入夜了,闷闷不乐的莫言独自来到了宫内园林,她没有让任何人陪同,包括刘协。
莫言只想一个人独处,夜深幽美,凉风习习,园林中弥漫着初春的花香,这些都让她内心平静不少。是的,她过激了。其实,“抓周”只是一个预卜孩子前途的习俗,讨个好彩头罢了,犯不着给自己添堵。
只是,当她亲眼看到刘承抓到箭羽、剑鞘时,她真恨不得从刘承手中夺过。因为不想惊吓到刘承,所以她克制了,没有这样做。虽然她每次都跟自己说,刘承是刘协与她的骨肉,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刘承日后的长相,爱好,品性……会像谁呢?
“怎么办……”莫言烦躁地躺在地上,双手捂住双眼,努力让自己不再想今日的“抓周”,权当刘承没抓过!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冷静下来还是初春的寒意,让她叹了口气,双手松开。她一睁眼,还未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人夺了吻。“唔……”
唇畔温热,她不经意地抵抗,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唇齿缠绵。这个人就是她的夫君,刘协。她搂住刘协的脖颈,回应他的吻。
等吻结束了,莫言坐起身子,依偎在刘协怀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阿言,用不着跟我说对不起的。不论承儿将来如何,他都是我与你的孩子。而且,你看他眼眸像你,他又抓了箭羽、剑鞘,不也是随了我么?说不定他将来长大了,就真的是个善于骑射与剑术的男子呢?”
“随了你?”莫言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刘协。
刘协从身后拿出一把剑,这把剑看着有些眼熟,莫言记得这把剑。那时在承光殿,许褚要挟她,刘协剑指曹操,勃然大怒的模样,全被昏厥之前的莫言看在了眼里。现在想想,她的男人一点都不差,是全天下最帅的人,是莫言心中永远的英雄。
刘协从剑鞘中抽出利剑,剑光照在他清隽的脸上,端正的五官更为清晰,他将剑鞘交于莫言的手中,起身而立。他走了几步,站于莫言的身前,修长的手指划过剑身,剑身映着他的脸,曾经的记忆在逐渐倒流。月光之下,刘协在心爱之人面前舞起了剑,他的动作迅速有力,微风吹过他清隽的脸庞,发丝飞扬,衣诀翩翩。宛如幽静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乘风归去,不染尘埃,他更是那卓然独立的君子。
“我幼时曾跟一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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