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当初父亲能将他引为朋友的原因吧。
可惜了......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长明阁的真容就出现在了挽兮面前,鄢列带她避开了守卫,一路来到自己的屋子。
“你照着这件衣服,用云纱做一件合身的自己穿着。”鄢列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黑衣,与长明阁普通杀手身上穿的无二。
挽兮扎起头发,不过眨眼功夫,就摇身一变,成了名利落干练的女杀手。
“怎么样?”她在鄢列面前转了一圈。
鄢列的视线在她玲珑的身段上扫过,眉心微蹙,“披上。”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带兜帽的斗篷,塞到她手里。
“会不会太奇怪了?”挽兮拿着斗篷迟迟没有披上,“这毕竟是在长明阁里,这样穿不会显得欲盖弥彰吗?”
“不会。”鄢列斩钉截铁,她不穿才奇怪,估计出去没走两步,他身边多了名女子跟随的消息就会传到幽铃耳里了。
挽兮无奈,只好乖乖穿上。
她身形纤瘦,披上斗篷以后遮盖住曲线,旁边一看就像个瘦小的男子,跟在鄢列身边完全不惹眼。
就这样,她跟着鄢列一路畅通无阻地在长明阁通行,直到来到一处巨大的山洞前。
几名巡守见着鄢列,纷纷向他低头行礼,鄢列挥挥手他们就退下了,也没有上前来检查挽兮的身份。
不过说来也是,白雀大人作为圣使,在阁中地位何等崇高,他带来的人岂是这些巡守能够随意过问的?
带挽兮进入山洞前,鄢列犹豫了一下,“一会儿你别冲动,莫要激怒阁主,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尽管按着我此前告诉你的路线跑,不要回头,然后藏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挽兮道,斗篷底下的手悄悄与他拉了拉。
鄢列胸膛起伏了一下,似是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带着挽兮一同进入了山洞。
洞内很黑,只有一座烛台在静静地烧着。
鄢列走上前去,还未行礼,石壁后就传来了一道古怪的声音,“我不是说了要静养吗?为何无召前来,还带了其他人?”
话音刚落,挽兮就觉得身上的寒毛一竖,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盯紧了自己,她知道这是长明阁阁主的神识,修行之人到了一定地步,便能修出极厉害的神识,感知周边一切,无所无在。
“阁主恕罪,属下......”鄢列单膝跪在地上,然而请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截了胡。
“是我胁迫的他。”挽兮除掉自己的斗篷,双眼凝视那方石壁,语调缓而沉,“闻人寇,我们找你已经找了十五年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完,空气里瞬间陷入了寂静。
半晌,里头的人呼吸陡然加重,“你......来自三神山?”
“不错。”挽兮点点头,心下却暗想,闻人寇不是早已知晓她的身份了么,可这反应却似是有些奇怪。
不过她还是继续道:“你能说出‘三神山’这三个字,证明那个窃贼果然是你。”
石壁里头的闻人寇,不知为何没有说话,不过也是,他都已经被她指证了,证据确凿,他还能有何狡辩?
“今日我来,只问你一个问题。”挽兮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长恒在哪里?”
“你先问长恒,而不是帝药......”石壁里传来衣料窸窣的摩擦声,里头的人似乎站了起来,“长恒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的后半句话说得尤其慢,好像是从嘴里一点一点地挤出来的。
“他是我父亲。”挽兮心中无畏,嘴里的话清晰无比,“所以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的想法了吧。”
闻人寇利用了长恒,欺瞒了他,那挽兮作为他的女儿,自是要替父亲挣回公道。
如果长恒现在已经死了,那么闻人寇就是她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我知道。”闻人寇低声说了句,突然又没了下文。
挽兮一直等着他说出父亲的下落,直到她耐心快要告罄,闻人寇才又再次开了口。
不同于刚才,这次他声音中充满的是无比的冷漠,“长恒已经死了。”
“我要知道细节。”挽兮的胸膛蓦地剧烈起伏起来,她不愿相信,她觉得闻人寇是在撒谎骗她,所以她要听到具体经过。
“当初他追我追至无庸山庄,我不耐烦他这条尾巴,就在后山的密林里将他解决了。”闻人寇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如果我没记错,我将他埋在了一株向南倾斜的老榕树下。”
“闻人寇,这个仇我一定会为我父亲报的!”挽兮眼圈发红,这些细节,无一不在扎她的心,将她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可惜了,光凭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闻人寇的声音里似是有些得意。
挽兮紧紧盯着那面石壁,似是能将它剜出个窟窿来。
蓦地,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紧握的双拳松了开来,“手心会受伤。”他的声音非常低,只有挽兮自己才能听见。
石壁里的人感觉到了他们二人间的不寻常,方才还犹在得意的语调瞬间冷了下去,“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挽兮冷笑一声,不理会他,鄢列垂眸,半晌才低声道:“我喜欢上她了。”
“鄢列你傻了?”见鄢列在闻人寇面前如此坦白,挽兮倒是怔住了。
她不是长明阁的人,不怕闻人寇对她怎么样,可鄢列不同,按照这个傻子的性格,只要他一天未脱离长明阁,恐怕一天都会听从长明阁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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