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袁耀的年纪,还没有薛综大,但是,听到袁耀问话,薛综的心里,却突然变得极为紧张,他也是第一次,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当着两位重臣以及袁耀的面亲自发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除非天生神灵,谁会在这样大的压力下还能从容不迫的,说到底,薛综才干也是极高,不过,别忘了,他现在才还很年轻,更没有做过什么大官,所谓的指挥若定,终须要不断的磨炼,才能够养成。
不过,好歹薛综也是带过兵,学问渊博,身上自有一股子自信。
他的紧张,只是持续了几个呼吸,又是开始变得镇定了下来,尽管,语气还是有些抖,不过,说话也是流畅了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说道:“主公容禀。交州士家,在越人中虽然威望极高,不过,这一点,并不代表士家,对越人的搜刮就轻了,只是相对于别的地方,士家的赋税,还在可以接受的地步。但是,不知道许公注意到了没有,士燮出行,哪一次不是鸣钟磬,乘华车,前呼后拥,不下数千,夷越之民,焚香推车,拜服于道。这样的子固然威尊无上,震慑人心,不过,所耗费的民力,必然不少!”
说着说着,薛综却是有些心虚,因为他说了这么多,好像有些偏题了。
一边的李勣却是突然眼冒精光,惊喜的叫道:“敬文之意,可是说士家对待越人,乃是立威为主?”
薛综也是惊喜,还是因为紧张,他才说了有些不着边际,见到李勣听懂了,他急忙点头,道:“没错,我要说的就是如此,士家之所以能够压住越人,靠的就是这些年形成威名,使得很多人不敢反抗,若是能够令的士家丧失威望,士家的实力,最少去了一半!”
“好一个薛敬文!”
袁耀兴奋的拍了拍大腿,又拉住薛综道:“若非你提醒,我们恐怕还想不通事情的关键!”
薛综谦虚道:“我只是比较交州情况罢了,就是我不说,主公迟早也会主意到的。”
摆了摆手,袁耀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明白自己拿拿大方向还行,这种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还是需要薛综这样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行。
李勣被薛综提醒,也想到了一条计策,对袁耀进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既然士燮以威,主公何不以仁,士燮恃强,主公何不扶弱?”
“还请军师详细说来!”
不但袁耀,就是薛综与许靖也是脸色肃然,想要看看,李勣会如何处理越人的事,要知道,李勣的话一出口,有很能就为以后处理与越族的关系定下了基调。
李勣也知道事关重大,理了理思绪,沉声对袁耀言道:“历来越人叛乱,都是因为赋役繁重,百姓不堪重负所致。士燮治越之策,也不过是树立威望,压迫越人的反抗之心。归根到底,士家只是减轻了越人的赋税,并没减轻越人的徭役。所以,他们才可能一出门就是前呼后拥,万众跟随。若是主公能够轻徭薄赋,少征或者一段时间不征赋税,百姓闻听,自然归心,此所谓仁政。”
“那扶弱呢?”
袁耀心头一动,脸色更加的严肃,显然。李勣的话,他听进去了。许靖与薛综也是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李勣笑问道:“至于扶弱嘛,主公来时也是看到,越人勇悍,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为什么我们能够用少量的兵力,能够打败数倍与我们的越人?”
袁耀脑子里灵光一闪,也是笑了起来,拍手赞道:“好一个扶弱,军师之言,却是振聋发聩,令人头脑一轻。”
听得正起劲,两个人却是突然打起了哑谜,这可急坏了许靖与薛综,两人大眼瞪小眼。
还是许靖仗着年纪大,开口问道:“这个扶弱,主公可否明说?”
袁耀又笑,对两人解释道:“文休与敬文想必都听过我在荆南施行的各项措施了,军师的意思,就是教越民耕植,改善越人的生活。只要地方官能够对汉越百姓一视同仁,何愁越人不倾心归附?”
说完,看着李勣,两人同时点头,十分的有默契。
听完袁耀的说明,许靖薛综同时叹服,这些措施,其实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因为以前的交州地方官,也有很多人这样做的,不过,他们做的,都是零星的,分散的。
而袁耀所要做的,就是全面的,高调的把这些措施推广开来,弄的人尽皆知。
使的越人能够完全的相信,而且,这些措施一旦真的开展起来,除非士家也有样学样,否则,要不了多久,得了实惠了越人,是不会再站在士燮一边了。
可是,有一句话说的话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士家子弟,真的有那个决心施行改革吗?
起码,袁耀就不相信士家的人,有那种壮士断腕的决心。
要不然,士家也不会据有交州如此稳定的后方,却一直偏安了,可见,士家的人,都是些只想保持既得利益的人,最少,士家的主流,是如此打算的,而袁耀,就是抓住他们的这个软肋,从另一个层面,发动一场无声的战争。
当然那,这些都是个人的想法,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毕竟不同,也不是每个人,都向的那么深远,那么透侧。
就这样,安抚越人的措施,就在苍梧的太守府中,由薛综开头,李勣补充,最终由袁耀拍板,算是正式的确定了下来。
不过,想要立刻施行,也需要时间,亲越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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