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没办法,为了不让袁婕再扯疼自己,只好顺从地穿好衣服下床。刷牙的时候孟朝觉得嗓子有些难受,似是恶心的前兆。
“呕……唔……”
孟朝窒息一般的难受,扶着盥洗盆的手臂青筋暴凸。
“哎!你可就装吧,啊!”袁婕讽刺地在一旁看着。
孟朝抬头,镜中的自己,大眼血丝遍布、充盈泪水。怕再次恶心,孟朝放慢了漱口的速度。
“你快点行吧!想故意迟到然后不去上学吗?”袁婕又看不下去了。
孟朝匆匆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
“妈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
孟朝寄希望于这次谈话,她好好说,妈妈一定可以理解她的。
“什么怎么选啊?!你考好了不就行了!”袁婕有些不耐烦了。
“我考不到年纪三十名。”
“你考不到能怨谁啊!”袁婕彻底不耐烦了,但随即又缓和了语气。
“努力考就行啊,宝贝儿。”
袁婕看孟朝只是拿筷子戳着眼前的饭并不吃,又加重了语气。
“吃完了吧,吃完了给我走,上学去!快点!”
“不……”孟朝摇头。
她不能坐到最后一排去,她才初一,不能拿自己的学业开玩笑,她也不能挨上八十板子废了自己的手。
孟朝起身往自己屋里跑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去自己屋里,把门锁起来!谁叫都不开!躲过这一上午就可以正常地去上学了。
到了!
孟朝迅速转身,可当她的手刚触及到门锁的时候,门猛然被大力踢开。
“嘭!”是门板撞击额头的声音。
孟朝“啊!”地一声哭了出来,她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就先哭了出来。模糊间,她最后听到的是袁婕愤怒地一声:“活该!”
迷蒙中。
“朝儿…朝儿…”
谁?谁在唤我?孟朝双眼怒睁,视线中却仍旧是烟雾无垠。
“朝儿。”
那声音愈发清晰了,似是千磨万难挣扎于炼狱深渊久不得其所,又似是千辛万苦冲破重重阻碍终得所托。
“小影?”
孟朝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唤出这个名字,她是理所当然地知道这个名字,仿若…她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这个记忆引领她走向一个未知地,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
行走间只觉周身愈发粘湿,脚下也是一片湿润。向前望去—一条黑水川隔断了两岸,彼岸火红的曼珠沙华艳烈如烧,而此岸纯白的曼陀罗华温洁如水。缓缓间,两岸的花齐齐伸展了它娇嫩的叶子,而孟朝理所应当地看着本应花叶不同现的花儿花叶齐展,像是——本应如此。抬眼,彼岸的曼珠沙华拱着潭池一方,潭池上方悬着一口墨色水晶棺,棺中有渺渺之声传来。
“朝儿……”
“小影!”
孟朝扑了过去。那黑水川水深不过腰,她没费太多力气便渡川上岸。
“小影……”
孟朝愈靠近水晶愈觉得这水晶棺寒气逼人,但她还是将手抚了上去。
棺中的人动了,那人的手慢慢移到孟朝手在的位置,舒展,相对。
一瞬间,孟朝只觉一缕寒气顺着相对的手流入血液,又顺血液流入心脉,贯彻四肢、笼罩六腑。明明是极寒的气息,她竟丝毫没有排斥的意思,甚至近乎贪婪地接受着。
“朝儿。”
那人又动了,缓缓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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