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朱罪,在投影地球事件发生前,是一位风兰市的普通小卖部老板。
他的小卖部开在郊区,所以除了去学校路过他家的学生外,一般不会有人光顾他的店铺。
进货、卖货、买菜、做饭,一切外界的事物似乎都与他无关。可随着城市扩建,他家所在的地方被划为城区,渐渐升起的高楼让他有些郁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卖部的天空已经被楼房给挤满,他家的窗户外的美景也被墙壁给挡住。有时,他会升起一个罪恶的念头:
如果自己有一把巨大的刀,绝对会第一时间将眼前这些看着就烦的玩意儿给砍掉,跟剁葱一般利索。
这仅仅只是个念头,就跟许多普通人偶尔闪过的邪恶念头一样。被高楼大厦包围着的他,依然过着于之前别无二致的生活。
他从未意识到,这个念头会成为一个无法甩去的梦魇,紧跟了他一生。
上天仿佛将他的牢骚当真了,投影地球事件后,他获得了一个恐怖的能力:
只要比划出封闭图形,火柱就会从这个图形里喷薄而出,摧毁前方一切事物。
就像来自地狱一般。
有了如此变态的能力之后,他内心的恶魔时不时窜起头来,怂恿他“试试”“反正现在不会有人知道”。
终于,在投影地球事件发生的第三天,他加入了暴乱的人群中,用能力将三座高楼拦腰截断。本就处于混乱中的风兰市彻底被暴力接管,他也一样,彻底将自己交给了本能这个魔鬼。
他在大楼崩塌造成的混乱中逃脱,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第二天,他在新闻上看见了当时的死伤人数:五十八人死亡、百余人受伤。
满足感过去后,受不了良心折磨的他,朝妻子坦白了自己的罪恶。当他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家中仅剩他一个人:
妻子带着三岁的孩子、逃离了他这个罪人身边。
他理解妻子的行为,同时也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愧疚。为了缓解这些负面的情绪,他再次夷平了五座高楼。当大楼伴随着人们的惨叫倒塌时,无上的快乐便充斥着他整个大脑,一切不美好的事物仿佛在瞬间消失了。
这世上让人上瘾的东西有很多,他也只是对楼房倒塌的那一瞬间上瘾罢了——他这样对自己说道。
但满足感过后,对逝者亡魂的愧疚使他整夜不得安眠。他似乎变成了两个人,仍有人性的小卖部老板和嗜血的杀人狂。
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终于,在一次暴乱行动中,他被警察抓住了。
在场的人通过讨论后,决定将他立地正法。原因很简单:他没有能够控制自己能力的理性。
他接受这个判决,老实说,他很感谢这些警察让他摆脱良心的折磨。但可惜的是,警察中突然有人叛变,带他逃了出来。
这个人告诉他:“你的能力可以为第二生命服务。”
他不知道第二生命是什么,但听说只要加入,他就能随心所欲地破坏。
就这样,负责忏悔的小卖部老板消失了。留在他身体里的,是一个代号为“激光”的破坏狂。
而现在,这位破坏狂待在光言市的酒店里。由于摧毁了监狱大楼,他不可能在这几天抛头露面。但没关系,第二生命安插在警察局的卧底会找个人替他顶罪。他只要乖乖地在这个房间里待上几天,便又能重新开始破坏。
他越发觉得,加入第二生命是个正确的选择。他能够满足破坏的yù_wàng,并将罪恶甩给上面的人,毕竟那些计划是他们叫他做的。
他只是兵器,仅此而已。
世界上有一种怪现象,很多穷凶恶极的杀人魔都有坚定的信仰。因为只要还有一丝人性,他们都会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罪恶感。为了消除这些罪恶感,他们产生了信仰。
在加入了第二生命后,他设法找到了妻子现在的住址。也许是他身体里残存的良心所致,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匿名给妻儿寄钱。就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这是他向自己心中的神祈祷的一种方式。
可最近,残存在他心底的罪恶感,又开始重新折磨他。
第一天晚上,他梦见了因他而死的人们大声地在他面前控诉,嚷嚷着要审判他。
第二天晚上,他梦见了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人们开始点火。
第三天晚上,在弥漫的浓烟和剧烈的痛苦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妻儿。
第四天晚上,他的妻儿跪在受害者们面前,哭诉着与他撇清关系。
第五天晚上,他的妻儿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然后像破抹布一般被甩进灼烧着他的火堆里,火势变得更大了。
第六天晚上,妻儿在他眼前燃烧着,妻子尖叫着诅咒他,儿子痛苦地在火堆翻滚。伴随着人们的欢呼,他惊醒了过来。
在这几天里,他曾尝试着通过不睡觉来抵御这些噩梦,可只要他闭上眼睛,一不留神,这些噩梦又会重新将他困住。
第三天开始,他甚至没办法分清现实与梦境,他的耳边时不时都会响起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无论是否在梦里,他总是感觉到受害者怨恨的目光在盯着他。
“老大,你最近看上去很疲惫啊。放心,那通威胁的电话肯定是假的。”
他手下的人不知道,他早就将那通电话忘在了九霄云外。此时的他,心里的一个念头越来越沉重,伴随着越来越可怖的梦境一样加深。
第七天晚上,在梦到被烧成焦炭的妻儿仍抓着他痛苦地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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