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边的宁智深看见了安安苍白的脸,感觉到手中的骰子左冲右突,形状开始变化时,他的手顿在空中。
“王爷,我们把骰子轻轻放回茶几好不好?”安安冷静地说道。
宁智深那双手稳定地下移,将那颗骰子放回茶几,这时候赌坊的高楼深处,一声极尖利的哨声短促地响了一下,不注意的人几乎都没听见。
那颗骰子破了,一股黑色的细密的雾钻了出来。
就在这时,宁威远快如闪电地拿起一个骰盅罩住了那颗破了的骰子,有淡淡的黑雾从缝隙出飘了出来。
展锦堂眼疾手快扯下了帷幕,罩在了上面,安安大喊:“放火烧!”
宁智深一把将烧开水的小泥炉倒提了起来,里面的炭火都掉进了帷幕,整个茶几燃烧了起来。
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顿时赌坊里一片混乱,看客们四散奔逃,差点踩死几个。
几个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唯恐大火威势不够,黑雾再次飘出来。宁威远的侍卫统领龚宁冲了进来,提着一大桶水。
宁威远大吼,不要水,要油!
龚宁不明白,却是收住了劲道,没有将水倒进大火里。他想起了赌坊供奉财神的地方,那里点着的长明灯,飞快的跑了出去。
也是龚宁力大,他直接将那只香油缸扛了过来,那油泼在茶几上顿时火焰窜起了老高,安安的这颗心才放了下来。
事后,孙坤醒来告诉龚宁,不能让任何人去碰那颗骰子。骰子里封的是南疆的蛊虫,白骨笑,一旦入体,无药可救!
安安却是听师傅说过南疆的白骨笑。这种蛊虫入体后不断繁殖,渐渐吃光人的躯体血肉,最后进入大脑食脑,过程漫长痛苦。
有人见过蛊虫在骷髅头里飞来飞去,撑开了上下颌,仿佛骷髅头在大笑,阴森可怖宛如死神降临人间,故而得名白骨笑!
师傅说起这种蛊虫,摇头叹息极不喜欢其阴毒,安安当时和师傅打趣,师傅也是用毒的大家。
师傅却是正色道,毒亦有道,我用毒光明正大地杀人,并不折磨人。你有本事你解毒,我用得毒都是可解的。安安还记得师傅说的话。
亲眼看到这等恐怖阴邪的蛊虫飘过来,安安才明白师傅为何不喜这种蛊虫之类的毒物。
宁威远听了龚宁的汇报,陷入了沉思,宁智深却在那里破口大骂,这孙坤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报仇找高进单挑就是了,为啥用这种大规模的杀人武器?
宁威远思忖道,这次智深却是说到点子上了,这种杀人的方法太过复杂和隐秘。养蛊虫盛行于滇地,而北赌神孙坤长年生活在山海关关外,他如何会这种阴邪的杀人方法?
这次赌神大会到现场看的达官贵人极多,如果白骨笑扩散出去,那死的人可海了去了,整个大正朝的正常运作都会受到影响。
他想到了骰子破裂前的那声短促尖利的哨叫,这难道是驱使蛊虫的方法?
“你再去问问孙坤,这种杀人方法真的是他自己的主意吗?”宁威远吩咐龚宁道。
展锦堂在惠民堂总局没有找到安安,去了竹园也没见到,思忖着安安才回到京城不久,难道是回了同福酒馆去看老顾去了?
同福酒馆里,安安正忙着和老顾一起酿桂花酒。她细心地用干净棉布,将酒坛子上的水都擦干净了,酿酒最见不到生水。
她只是简单地扎了个丸子头,一身蓝色布裙,裙角都塞在了腰间。脸上粉黛未施,素颜朝天。忙得久了,白玉一样的额头上一层细汗。
珠儿则在旁边忙着挑选桂花。
展锦堂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想起三年前他们初见的情景。嘿嘿,时间过得真快啊,三年都过去了,安安活着回到了京城。
他不由冲着房梁上大喊:“小七,你不会又回到房梁上了吧!”他和安安初见的时候,小七整天呆在房梁上。
房梁上飘下了好大的灰尘,恰好都掉在了展锦堂的头上。展锦堂傻笑了起来。
老顾坐在板凳上咕嘟咕嘟抽着水烟,心里那个乐啊,安安就好比是他的女儿,女儿回家,他能不开心吗!
老顾听说老毒物用了寒石散,来镇安安体内的九幽花毒。那寒石散虎狼之药,但却和九幽花毒相克,暂时保住了安安的小命。
老顾听安安说寒石散的成分,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这是吃药还是服毒呢?
老顾心里明白,老毒物估计也是黔驴技穷。这好比将安安的身体当成战场,两个毒大王在这里拼死搏杀,最终会同归于尽!
安安将保命的百年老山人参当饭吃了,但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老顾在鞋底上敲了敲水烟,心里叹了口气。
做完了酿酒的准备工作,老顾将安安和展锦堂差去后厨烧水。自己的酿酒秘方,可不能给展家这个臭小子看了去!
展锦堂朝老顾龇了龇牙,谁稀罕啊!
安安来自异世,她压根不会用柴火灶烧水,展锦堂金尊玉贵地长大,连厨房的门都没进过,哪里会这些个粗活?
两个人蹲在灶口,都被熏花了脸,活像灶神灶婆再世。
“安安,老山参吃完了没?新罗那边又运来一批,不用担心啊!”
“谢谢你啊!如果没有你......”灶火照在安安宝石一样的眼眸上,明明灭灭。
“我们两个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都是夫妻了!”展锦堂笑眯眯地蹲在灶台前。
“安安,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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