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威远悠悠醒转的时候,阳光已经穿过大殿的窗棂,照到了他的榻前。
他混乱地睁开眼,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榻上,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
他挣扎着起了床,胸口好痛,昨晚取心头血的伤口裂开了。
他解开衣襟,胸口的伤口被妥帖的包好了,只是处理方式与往日不同。
他颤抖着手取下纱布,将纱布举起闻了闻,纱布上的绿色药膏不是宫里的。绿色的药膏不知道什么配方,却很有效。他的伤口依然流血,红肿却退了。
他怒喝一声:“栖雷!”
一道灰色的身影跪在了他的面前。栖雷是他的无影暗卫。
“知道朕为什么唤你吗?”
“知道!”
“那你给朕一个解释,你负责朕的安全,那昨晚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敢拦啊,属下看的真切,那人真的是公主娘娘啊!属下若出手伤了她,您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栖雷连连磕头。
宁威远呆呆地坐在床榻之上,佛主垂怜,让兰若复活了吗?那女子在自己怀中的感觉那么真实!
他的手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他拿了起来,原来是一枚小小的私章,鸡黄石的,油润润的很是可爱。上面刻着歪歪斜斜的三个字,赵安安!
宁威远将那枚印章深深地握在手心,赵安安?!
太后病了,宣了太医。虽然自三年前,母子间就不太亲厚,但总归是母子。
宁威远见到太后时,吃了一惊。太后保养的一向极好,看上去很是年轻。不知怎的,几日不见,脸上的肉塌陷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太后,这是怎么了?”宁威远眉毛扬起来,看向旁边一脸惶恐的太医。
“小的看了太后的膳食记录,也诊了脉开了方子,可就是止不住。”太医小心地说着。
“止不住什么?”宁威远不耐烦地说着。
“拉肚!”太医有点尴尬地说着,太后这时候还在马桶上坐着呢,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这应该不难治吧?”宁威远看向太医。
“是啊,可就是止不住!”太医头上冷汗直冒。
那边,太后身边的主事宫女清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宁威远挥挥手屏退了左右。
宁威远等着清秋开口。
清秋犹豫了半天,说道:“太后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宁威远一时没明白,不是在说拉肚吗。
“太后梦见了,前朝末帝战英豪!然后就开始拉肚了!止不住的那种!”
宁威远心一沉,他知道母亲曾向战英豪许下的毒誓。定会好好照拂战英豪的女儿战兰若,不然肠穿肚烂而死。
宁威远太了解母亲了,她随口许下毒誓,她自己都没当真。如今?
宁威远请来了自己亦师亦友的黑衣和尚,前朝国寺天清寺的住持法华。只不过他现在是有慧和尚。
有慧和尚在太后的寝宫里,慢悠悠走了一圈,在太后寝室的盆花前站定,花盆是紫金砂的,花是名贵的素冠荷鼎兰花。
有慧和尚出了神,突然想起了前朝末帝战英豪,那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死的却是那样凄惨。
“大师,太后这是怎么了?”清秋的声音有点抖,太后开始拉出血了。
“只是撞了邪祟,待我做了这场法事,过了两日也就不拉了!”有慧和尚双手合十,高唱了一声佛号。
这几日,虎豹骑暗底里四处出动,找回了一堆赵安安,可是没有宁威远要找的人。宁威远郁闷地歪在龙椅上。
“同臣弟去展老财主家喝喜酒,顺便散个心,可好?”宁威远的同胞弟弟宁智深,笑mī_mī地说道。
他将一张请柬递到了宁威远眼前。大红泥金的喜帖用了澄心堂最好的纸张。医药惠民局大当家展万丰,那可是是大正朝不折不扣的首富。
过几日就是展万丰的独子,展锦堂的大喜日子,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想不到我们京城四公子中,第一个结婚居然是他!”宁智深感叹道。平时展锦堂那家伙心高气傲,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收了他那颗浪荡的心!
宁威远淡漠地扫了一眼请柬,下一秒他却触电般跳了起来,一把将请柬夺了过来。
他的视线被请柬下方,两枚小小的私印吸引住了,其中一枚印文居然和他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歪歪斜斜“赵安安”三个字!宁威远的手有点抖,他终于找到她了,立马他又呆住了。
这是她和展锦堂的婚礼请柬,三日后就要结婚了!那怎么可以,兰若是我的!居然有人同自己抢老婆,那怎么可以!必须抢回来!
宁威远拍案而起,朕要抢亲!
深夜,京城郊外,大香山通往京城的官道两侧,最精锐的虎豹骑近卫军士兵已完成潜伏。
他们穿着黑色的软甲,用油彩涂花了脸,个个动作敏捷、形如鬼魅。他们是大正朝最锋利的刀锋。
清晨,晨钟悠悠响起,山鸟扑拉拉飞起了一大片。远远的山道上,唢呐锣鼓声连天,一队长长的接亲队伍吹吹打打而来。
今天是大正朝,首富之子展锦堂的大喜日子。一大早展锦堂就到了自家的云鹤别院来迎亲。想到多日没见的未婚妻,他线条分明的嘴唇,向上拉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虎豹骑统领龚宁见大红的喜轿已经进入了埋伏圈的中心地带,运内力吹了一声响亮、悠长的口哨。
蒙面的宁威远腾空而起直奔花轿而去,身边的虎豹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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