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足够冷血,但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足够无私,只能说,已经做出的选择,覆水难收,我该为我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奶奶之前不让我们离开苗疆,是出于对我们的保护,而如今她心里也明白,胡其琛一倒将意味着什么,所以,她即便再无法接受,其实也是默许了我的选择。
她的内心才是最痛苦的,以致于无法面对我,跟我平心静气的说出这一切。
我们这边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新月急匆匆的窜进我的房间,压低声音喊道:“不好了,家里来人了,来的全是大人物。”
“谁来了?”徐福也是一惊,“吴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拜访的。”
“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但是大伯父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一脸的严肃,二奶奶让我们带着堂姐悄悄的离开,越快越好。”新月一边说着,一边来拉我,“现在大门那边是走不了了,只能从狗洞出去了,堂姐你委屈点,没事的,我经常从那个狗洞偷跑出去玩。”
我心里很慌,奶奶这个时候让我走,说明那群人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这一走,就将这个烂摊子扔给了吴家,扔给了奶奶,既然来的全是大人物,那奶奶和吴家不一定能扛得住。
我要做这个缩头乌龟吗?
“不,我不走,我下去看看,如果来人是针对我来的,那我就跟他们走。”
徐福一把抓住我,摇头:“芃芃,你走吧,你留在这里他们才会纠缠不清,你走了,他们自然也就离开了,但是这一路上风险重重,你得保护好自己啊。”
“徐叔叔,他们都是阴阳行当的人对吗?”
阴阳两界任何细微的动荡,我们这些人反应比较慢,但是有的是人精儿神经末梢比别人敏感,他们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逼上门来的。
“现如今走阴阳路的人品行良莠不齐,谁也看不透谁的真心到底如何,我们吴家位列十二世家之首,而你手握金印,他们明里面是要让你出面主持大局,但是暗地里面包藏着什么祸心谁也不知道,你大伯父一向八面玲珑,手段层出不穷,有他在,吴家的天翻不了。”徐福很着急,一边说着一边往外看,生怕谁冲进来似的。
我手心里全是汗:“你的意思是他们其中很多人是冲着我手里的阴兵令来的,是吧?”
“阴兵令代表着权利、力量,这是一块肥肉,谁都想握在手里,即便用不了,那也是一种象征,谁不眼馋?特别是他们所觊觎的东西,如今握在你这么个黄毛丫头的手里,谁不嫉妒?这口气吊在嗓子里,根本咽不下去,芃芃,你得将好刀用在刀刃上。”徐福说着,又看向新月,“新月,你一直说自己是大孩子了,这次,你这个大孩子可要带着你堂姐顺利的走出苗疆去,要不然,以后这牛就再也别吹了。”
“我可不是吹牛,堂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就这么离开,心里不甘啊。
整个围屋除了大门之外,唯一的出口就在厨房柴垛后面的狗洞,这个洞稍微胖一点的人都爬不过去,这是为猫猫狗狗准备的,也是为传运柴火准备的,如今,我们仨却从这狗洞里面爬了出去。
新月对这一片的地形了如指掌,带着我和钱萌萌一路七弯八绕的,绕的我们头都晕了,终于将我们带到了凤凰小镇上。
这一路我和新月都有点气喘吁吁了,出奇的是,钱萌萌不但没掉队,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等到我们成功上了火车,我和新月都盯着钱萌萌,钱萌萌不解道:“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新月心直嘴快:“萌萌姐你不累吗?”
“我不累啊,你们很累?”钱萌萌有点懵,忽然反应过来,“对啊,我们跑了得有几十里路吧,还走的尽是小道,我怎么不觉得累?”
奶奶说过,随着煞气侵体,钱萌萌会表现出来一系列变化,其中有一项就是会变得力大无穷。
我不敢跟钱萌萌说,害怕她发疯,新月在一边逗她:“不知道累还不好,非得累成狗要我们拖着你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奇怪……”钱萌萌有些懊恼,她心里肯定也有点发怵。
火车不停的走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早,四点多外面便阴沉沉的一片,隐隐的能看到月亮的轮廓,很圆。
我心里一凛,赶紧掏出手机查看了一眼时间,腊月十五,月圆之夜。
怎么会这么巧!
我们走的急,什么都没带,没办法,我找了个借口说出去上厕所,一路直接去了火车上的供餐间,好说歹说,花了五百块钱跟送餐员买了一块大桌布,回去之后,硬是让钱萌萌连头带身体的裹住,钱萌萌刚开始不愿意,后来估计也反应过来了,裹着桌布不挣扎了,心情立刻低落了起来。
我们买的是直接去长白山的票,路途很远,火车哐当哐当的走着,到了半夜大家都开始昏昏欲睡,新月睡得比较早,我抱着新月靠在卧铺底层,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距离我们离开吴家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离开吴家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危险也会越来越靠近我们,黑夜里的危机,本来就要比白天来的猛烈些。
我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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