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说完,捧着那竹筒朝着后面跑去。
我肺都快被气炸了,三点多我就开始忙活了,现在三个小时过去了,感情我是自作多情,白跑了一趟?
转眼看见那个年轻男人,便随口问道:“刚才你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啊?”
那男人嘴一撇:“你不是大仙吗?自己看不出来?哼!”
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就在鄙视我,我气得后槽牙磨得吱吱响,那人却扬长而去。
倒是一边的小沙弥看不过,冲我做了个揖,说道:“施主莫气,顾老爷这段时间病急乱投医,也是忙的头晕,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没事,我能理解。”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说道。
小沙弥阿弥陀佛,做了个请的姿势:“今日与施主一见,顿觉有缘,如不嫌弃,请随我进去喝杯茶,润润喉吧。”
我私心里其实很想见一见那位被顾父奉为救命活佛的刺青师,索性恭敬不如从命,便跟着他进去了,小沙弥端茶倒水,之后便问道:“敢问施主这次来,是为了顾小姐的病吗?”
“对,只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我了。”我苦笑一声道。
小沙弥摆摆手:“顾老爷面慈心善,事业做得也很大,接人待物很有一套,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看着他因为他的女儿在不断改变,整个人变得很焦躁,这次的事情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我一惊,这小沙弥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从谈吐上来说,并不像泛泛之辈,凡有慧根之人,能掐会算,说不定是看出来什么,不好说罢了。
我便问道:“敢问顾老爷这次请的是什么人?”
“据说是苗疆一带有名的刺青师,专机接来的,今晚就在庙里施法,保证顾小姐明日便能如正常人般走出寺庙。”小沙弥解释道。
“竟有这么神奇?”
“神不神奇我不知道,只是我观顾老爷的面相,似乎并不大好,不敢妄下定论。”
小沙弥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刚才只顾着生气了,却忘了观察顾父的面相了,我到底还是年轻,一遇到事情便自乱手脚,情绪太大,这点要不得。
“苗疆一带多以巫蛊之术文明,却不曾想,刺青行业也如此出神入化。”如果可能,真想亲眼看上一眼。
小沙弥笑了笑:“此刺青怕是与施主平日里见识到的纹身刺青不同,如果施主真的想见识一番,不妨今晚留宿庙中,或许能有缘见识一番。”
留宿?
我有些犯难了。
留在这边,胡其琛要是去芙蓉园找不到我,会不会发火?明早还有课,要想不迟到,估计四点钟就得起床了吧,也真够折腾的。
但是心中的火气以及对那刺青师的好奇心,让我最终决定留下。
小沙弥为我安排了厢房,他们过午不食,却为我准备了青菜豆腐,算是很礼遇我了。
顾父和那刺青师一直没出现,我便安心的待在厢房里面,如果有什么动静,小沙弥那边肯定会通知我的,并且,如果顾瑾年真的能痊愈,顾父肯定恨不得在我面前大肆炫耀甚至羞辱我一番,我并不担心会错过了什么精彩部分。
我将包里面的符本拿出来,慢慢的翻着,其实符本,我家里也有一本,小时候也装模作样的跟着胡乱画了几张,但是那鬼画符实在高深莫测,怎么描都不像,很快便放弃了。
而胡其琛给我的这本符本,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特别别扭,那些符文,跟我印象中的符文,一眼看过去似乎差不多,但是仔细研究,却会发现细枝末节的不同。
我毕竟是搞设计的,绘画技巧方面研究了好几年,眼睛还是很毒的。
想了想,我把自己挑的那张黄符也拿了出来,对照着符本,真的找到了,符本上的符文是机器印上去的,而黄符上的,很明显是人工画上去的,所以更生动一些,也带着个人特色,更重要的是,凑近了,还能闻到那黄符上面一股子怪味。
弄不明白,所幸就不弄,拿出草稿本,便学着符本上面的符文开始描,尽快多学点准没错的。
这一描便是到了半夜,眼酸手麻的,便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心下有些纠结,看来那刺青师的确有两把刷子,要不然这个时候已经闹起来了。
我有点想离开,毕竟顾父到时候要是不念旧情,当面羞辱我,我也很没面子。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我往哪走?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郁闷的上床钻进被窝,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猛然间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吓醒了,我以为是自己做了噩梦,猛地睁开眼睛,心扑通扑通直跳。
紧接着,又是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响起,随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直朝着后面院子里跑去,我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赶紧穿好衣服出门,就看不少人往后面跑,我也跟上,很快便来到了后院的厢房。
不少人却又被遣返了回来,尖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却渐渐地变得压抑下去,看来里面正在想办法镇压。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小沙弥,小沙弥指了指最里面一间厢房的门,让我进去。
“你不进去吗?”我紧张的问道。
他摇头,然后便往院门口走去,甚至将院门关了起来。
我听着顾瑾年的叫声,慌乱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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