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竟让姜梨没法罚他。
说是犯错,还是凰梨宫的小医官先错了。如果她姜梨罚顾将行,说不定事情闹大了,还能影响两国邦交。元国政治混乱,她实在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敢惹。
凛霜在一旁附耳说:“大人,今日还要去宫里向王上回禀此次访问容国的情况,实在不宜与他多说什么。只怕王上要急了。”
姜梨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腾地起身走了。绛雪跟在后面又趁乱推了顾将行一把,推得顾将行又一愣。
不带这样的!
算了,算了,这凰梨宫是带不得了,月俸再高小爷都不干了!
顾将行见姜梨一行人走了,也顾不上什么别的,快步回到下人房收拾自己的包袱,将房间里什么值钱的小摆件全收进包裹,趁着别人不注意从下人们走的偏门快步溜了出去。
他没马,也没有车,只能徒步走进城中。杨都是南梨国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街市更是比元国更加繁华。
杨都的中央大街上大多都是酒馆饭店,还有供富家小姐购物的成衣商铺,胭脂水粉铺子。当然,也少不了钱庄当铺。白日里首饰铺子营业,夜间就是赌场和酒肆生意最好。
相较于元国街边,杨都的中央大街并没有小摊贩,而是高端制品较多。
顾将行也是混迹于江湖上惯了的,一眼就看到数家当铺连在一处。他站在不远处观察许久,其中一家并不起眼,但是进出人数较多,而且都不很着急。
他不假思索走了进去,往小柜台前一坐,铁栅栏开了小小的窗口,窗户对面坐了一个妙龄女子,衣着暴露,浓妆,看着十分妩媚。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要当金银器材还是古董珍宝呢?”她开口,果然声音比人更要妩媚妖娆几分,让人听了仿佛是在三月里的河畔,被杨柳枝轻轻拂过脸颊。
顾将行不说话,径直起身,打量着另外五个窗口。
角落里的六号窗口是一位老人家坐镇,他心中一笑,快步走上前去,在窗口对面的高脚凳子上坐下。
那位老者见到顾将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本册子,不紧不慢地翻阅着。
顾将行也不恼,先开口道:“老人家,我当东西。”
对面胡子半百的老人才抬起头,沉着声音问道:“小兄弟,不知道要当些什么?”
他将包袱解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花瓶和一套看似平凡的茶具,整齐放在一旁的木盘里,推进小窗口。
“看着像是宫里的物件儿。”这位老人端详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顾将行,额头上的抬头纹显得异常明显,“这可是杀头的罪,不过也不是什么金贵的。”
他语气轻描淡写,还有些不屑,仿佛是在瞧不起顾将行为什么只偷了这些。
顾将行心想,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小爷可能只从下人房中带了这些,就匆匆赶来么?
他笑着问道:“老人家,再怎么也是宫里的,你就说这些多少钱?”
对面那个老人也不再看这些物件,直接报了价:“三百两。”
其实,三百两足够在南梨国杨都郊外买一间小宅子了,不过顾将行要买的,是去往元国的船票。
南梨国的旅游业并不发达,也没什么别国的普通人来往。因此,在两国之间来去的船上,非富即贵,船票也是贵的很。
当然,这等事情,岂是顾将行这穷小子能知道的?
说实话,顾将行一听到这个价,心里一惊,又一喜,这可算是暴富了。他声音立马拔高:“成交。”
那老人点点头,将木盘子收到身后的柜子中,又从抽屉里抽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顾将行想到头等大事,心想着这典当行深不可测,这老人家看上去又神通广大的,他开口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道,什么时候有去往元国的船呢?”
那老人又抬起头看他,仔细端详了顾将行一番,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味:“不知道小兄弟要去元国有何贵干,那里近几年可是乱的紧哪!”
顾将行只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把自己上了南梨国御船的事情,全盘托出。
只见那老人点点头,并不很惊讶,不紧不慢地说着:“这船票啊,寻常人还是买不到。只因为要越洋过去,南梨国造的船,很少有能行那么远的。那名额,只够富家子弟去玩乐的。”
“那老先生可有方法?”顾将行急了,身体前倾,直直地盯着这个老人看。
“我到可以帮你问问,只不过价格确实不便宜。”这个老人思索片刻,然后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告诉顾将行,“老朽做这样的事情吃力不讨好,你快说吧,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离家这么多天,顾将行自然是想回去了:“要,要!老人家,你尽管开价。”
“只怕是三百两,都不怎么够啊......”他神色为难,摇摇头,显然是不想搅和这事儿。
“三百两!?不够!?”
顾将行惊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船票这么贵的吗?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看着面前深色凝重的老人,低声问着:“老人家,就三百两,行么?就当是这些宝贝抵一张船票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家中五个幼弟......”
“别,你千万别,这当铺最不缺的就是个惨。”那老人见他这般无赖的样子,摆摆手像是要送客了。
“您行行好!”顾将行将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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