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彻底站到了陆诗秀和张瑞荣这边。
“就是,人家好好的读书人,现在书都没得念了。”
“当初你们自己挑的人家,现在见孩子有出息了,又反过来想要回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全都让你家占了。”
“荒年谁都不好过,人家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凭什么你们想要回去就要回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赔人家孩子的前程!”
“还真是亲爹亲奶,祸祸起孩子来都不带心疼。真是生恩不如养恩大。”
老婆子和庄稼汉被汹涌而来的舆论给挤兑到角落里,最后只有灰溜溜地逃走了。
事情虽然了结了,但陆诗秀心里还是心疼。
自己的二宝好不容易读上了书,但是却要因为这种事儿断送了原本大好的前程。
陆诗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求一求张太师。让他重新收了张仲珍为弟子。
但这个口实在不好看。
陆诗秀偷眼去看,见张仲珍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似乎读不读书,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也许正像孩子所说的那样。父母安排地再好,也会有变数。最终张仲珍还是走上自己起初最喜欢的道路。
陆诗秀在心里安慰自己,即便孩子成为一名医者,也是好事。治病救人,是天底下最大的大事。
张仲珍对着老婆子和庄稼汉的背影拜了三拜。众人对他交口称赞。
“这孩子,果真是有出息的。对生恩还是心存感激。”
“可惜没了好前程,这样的孩子,对生恩即便心里有怨怼,也还是心怀敬意。”
“唉,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张太师能重新收下他做学生就好了。”
“可是天底下哪儿来的皆大欢喜。孩子自己也说了,去做个大夫。这也挺好的。往后悬壶济世,也不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陆诗秀偷眼去看张太师,见后者始终笑眯眯的,却也一言不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诗秀也不敢自己主动张口,不过暗中却拉了拉张瑞荣的衣袖,朝张太师的方向努努嘴。
张瑞荣朝张太师那边看了一眼,直接笑道:“太师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孩子也是。做个大夫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陆诗秀微微噘嘴,似乎是在向张瑞荣撒娇。
“可是大夫挨骂挨打的也不在少数。到底人命关天的大事……”
张瑞荣正色道:“难道做官就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吗?秀秀,你需知晓为官者治理一地,一地的百姓性命皆由当地官员一手掌控。稍微漏一漏,底下的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可要是紧一紧,那对百姓而言相当于是天灾。”
陆诗秀听后,咬着唇不说话。
半晌,她轻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关系。可、可,二宝到底是我的孩子,我心疼他。”
张瑞荣轻声安慰道:“孩子自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我见二宝志不在此,兴许去医馆做学徒,学成后能成为一地名医呢?不也能造福一方。”
这会儿陆诗秀已经拐过弯儿来了,知道张瑞荣说的没错,只是心里还有那么些小疙瘩。
围观的众人见好戏已经散场,纷纷离开了。
张太师等众人离开后,把手中的袍子递给张仲珍。
“进去念书吧,晨读还没结束。”
张仲珍眼睛一亮,他没想到张太师竟然还愿意收下他这个已经被污名了的学生。
张仲珍立刻将袍子接过来,朝张太师拜了一拜。
“学生谢过先生。”
又转过身对着喜极而泣的陆诗秀,还有笑意盈盈的张瑞荣拜了一拜。
“儿子谢过爹娘。”
陆诗秀用袖子擦掉脸上溢出来的泪,“都是一家子,说什么谢不谢的。往后你好好念书,就是对爹娘最大的谢了。”
张仲珍长出一口气,一身轻松地回去书堂念书。留下张太师和陆诗秀夫妇在门外说闲话。
陆诗秀对张太师感激一笑,“多谢太师。”
张太师摆摆手,“这个学生,我很是喜爱。真让他去医馆学医,我还有些舍不得。”
又道:“不过最近我倒是听到一处传闻。”
说罢,将目光转向了张瑞荣。
张瑞荣挑眉,“不知太师指的是什么。”
张太师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太师来了。”
陆诗秀不明就里地看看张太师,再看看张瑞荣。有些犯了糊涂。
太师不就在这儿吗?什么叫太师来了?
张瑞荣却心领神会。
“多谢太师提醒。”
张瑞荣的嘴角露出冷笑,“倘若传闻是真,恐怕人已经到了我们家门口。我这边就不叨扰太师了。”
张太师点点头,转身进去屋子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我虽辞官还乡,不过还蒙学生不弃。朝中到底有些人还在。”
张瑞荣正色道:“谢过太师。”
张太师没再说什么话了,只是进去屋子,令下人将门悉数关上,好让屋内的学生安心念书。
张瑞荣对陆诗秀说道:“家中此刻恐怕来了客人。”
陆诗秀赶紧将手在没来得及脱下来的围裙上擦了擦,“既然有客人来了,没道理让人家在门口等着。我们这就回去吧。”
张瑞荣点点头,“好。”
心中却道,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陪着陆诗秀赶紧到家,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谢阳镇居民,纷纷出来看稀奇。他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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