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和煦的笑脸就这般突然出现在马顾面前,同时而来的还有一只朝他面门而来,飞速放大的拳头。
拳头击打在腹部的软肋处,发出沉闷声音的同时马顾那疾跑的身形被生生打断,向着来时的方向倒飞出几丈开外,嘴里一甜,大口鲜血不要钱似的漫天飞洒。
同时,他周身一紧,比禁锢严氏几兄弟更粗几分的藤蔓缠绕在身上绑了个严严实实,也见另一端握在都融手中,如提溜一只小鸡般在满是碎石尘土的路上拖着走了回去。
再次回到茶铺之中,严家三兄弟看到他们府上这为止仰仗的仙师竟毫无反抗之力地遭受了他们一般的境遇,三人的心皆深深地沉了下去。
只见都融手掌松开,那截握着的藤蔓一端便自行蔓延生长,和之前的源头连接生长到一起,而被绑着几人,也被变化着的藤蔓强行在地上拖到一块。
四个人,各呈不同的姿势被聚集在一处。
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但惊恐均占了大多数。
“道友,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有话好好说。”马顾第一时间抢声说道。
“好好说?刚才道友这连环的施法着实厉害,可也未曾见你和我说过只言片语,现在反倒想我和你和声细语地谈一下?”
都融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道,让后者表情为之一滞。
这时,被绑在一起的严山广也开口道:“都融兄弟,都仙长。想当初我们也是同一府上的异姓兄弟,你爹娘也受我们庇荫多年。即便当年你让严振大哥从天才陨落为一个痴呆,我们也没追究此事不是?看在......”
“闭嘴!”
都融再次瞧了这严家几个堂兄弟一眼,将视线投向严府的方向,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汹涌而来,只不过他脸色愠怒,显然这都不是些什么好的过往。
“想我爹勤勤恳恳地教导你们严家的少儿,我娘每日起早抹黑的准备你们府上的伙食。而你们却仗着严家势大禁锢着他们,一年到头不过只给四两纹银,我一家四口的衣服你可知都打了几个补丁,每日你们可只给了几口粗粮果腹?”
“至于严振,落得今日这番田地已算轻了,如若我妹妹到他手上,受尽屈辱不止,现在恐怕尸骨早已寒了吧,你还真有脸提你还真敢说异姓兄弟这几个字,这个兄弟当年不出意外就已死在你们手上了。再者,你们现如今哪怕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也无半分怜悯呐。”
都融脸色渐寒,严山广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言辞无力,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他身旁的严功则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大喝道:“都融,别以为你现在有多了不起了,你可知道这马仙师的师长修为已臻筑基,你于这等境界不过一只稍强一些的蝼蚁而已。如若我们有什么意外,凭筑基修士的神通定能找到你,除非你一辈子龟缩在自己宗门再也不露头。”
马顾见他搬出自己的师长,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是对方正在气头之上,还以这个态度与人说话实在是个楞头青,只好由自己充当红脸和言道:“道兄,我随家师来此已一年有余,他老人家名号枯木上人,在这一地域现在也算小有名气。若是道兄今日放过我等,大家之间也能结个善缘,家师有个坏脾气,就是护短得紧。”
话里潜藏的威胁已说得明白,马顾提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去些,眼前这青年虽然道法比自己还高,但这么年轻最多也只能滞留在炼气境界吧,想必一个筑基修士的面子总要给的。
只是,对面混不在意的态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还带着几分关爱智障的神色看着他们几个。
被瞧地奇怪,马顾愕然道:“道友莫非对家师的名讳有几分质疑,想来也是,你是大宗弟子不常在这附近走动。但只要向其他同道打听一下,多半都能知道。”
“首先,我对你有没有这个师傅,有多高修为并不在意,你可曾忘了之前所说过的话?”都融随意在他们的面前坐下,侃侃而道。
瞧着对方一脸不解的样子,都融哼笑一声,干脆接着说下去。“你偷溜来此谷口,只可惜知情的人全在这儿了。”
然后又转头面向严功,紧盯着他还逞强的脸,露出了个坏笑的表情。“若严府作为供奉的修士在你的陪伴下出门而失踪,那作为这位马道友的师长追究起来,你觉得他第一个要怀疑的是什么地方,而你府上是否能承受一个筑基修士的怒火?”
都融的话,宛若一瓢冰水浇得在场四人通体冰凉,这次他们的确没告知任何人会来到此处,而之前的对话还好巧不巧地被听了去。
意识到不妙之下奋力挣扎,可这藤蔓坚韧无比,任几人如何扭动都不能将其撑开半分。
“本已无心再和你们纠缠于过往,却非要自己往死路上赶。也罢,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能躲过我这个宝贝,你们自行离去我绝无二话。”
都融说这,竖起的食指上已燃起一朵黑红的火焰。
“炼丹师的丹火?”
马顾见这一手控火术玩转自如,倒也是有几分眼力,只是潜意识地觉得这火焰瞧着处处透露着怪异。
没等他细想,都融的手已按在了绑着众人的藤蔓结节之处,指尖的黑炎遇上干枯的枝干一碰即燃,并沿其而上,向着几人熊熊烧去。
这火在他们几人的眼里也是奇怪,这捆绑他们的木质坚韧,其所含的水分不少且密度也是很大,为何却是烧得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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