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回忆里,“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就是傻乎乎地看着她,直到她感觉到了,也看看我,我想,我当时就像个小流氓吧。”
台下是一片善意的笑声。
弘明继续讲,“我记得我对她说得第一句话是,‘现在很少看见你这样的女孩子了。’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都羞红了。从来没有人用她那种神态看过我,那时候我非常叛逆,老师,同学,包括我父母看我的时候,都让我觉得我是个没药可救的坏学生,坏孩子,我心理上也早接受了,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是她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我是世界上最亲最信任的人,我还记得她的眼睛,无法形容的温柔和信任。而且,她跟我说话时,总是害羞脸红。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非常伟大非常了不起。我当时只想问她,你要我做什么吗,要我帮忙吗?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什么都行。”
他顿一下,好像对自己说:“那时年龄小,不懂得,现在我明白,那时我对她,应该叫‘一见钟情’。”
看大家都在等他说下去,他继续说:“那天车上人很少,我特别想跟她说话,长那么大,我从来没有那么斯文地和别人讲过话。我奇怪她为什么也没有上学,我知道自己是坏学生,逃学是家常便饭,可是她这么文静这么乖的女孩子,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在学校上学呢?于是我问她,‘你怎么没上学?’”
秋澜问:“她怎么说呢?”
弘明摆手,“现在不能告诉你。”然后继续说,“她讲完的时候,我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可能觉得抱歉,想转移话题吧,就问我,‘你在哪下车?’”说到这弘明做了一个悲剧的表情,“我为我的年轻天真付出了代价,我连撒谎都不会了,脱口就说,‘春江路’。我确实是要在那下车,可是我马上就明白我错了,我应该跟她一起下车才对,更糟糕的是我太想给她一个好印象了,我怕她会以为我是撒谎骗人油嘴滑舌的坏孩子,所以我不敢改口。眼看着春江路到了,我只好下车。我记得我在下车的一瞬间对她说,‘我叫那弘明,弘扬的弘,明亮的明,你呢?’她来不及回答,车门就关上了。我就那么看着她一下子不见了。”
秋澜急急地问:“你后来没见过她吗?”
弘明摇头:“没见过。我长到十六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舍不得。后来我跟着车跑,想追上她,可是又怕被她看见,会以为我有神经病。那天车上人少,车子肯定有好多站没停。我赶到了她下车那站,到处找她,可是没找到。后来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天天那个时候坐车,希望再遇见她,但是再也没遇见。”
秋澜做拭泪状,说,“弘明,你把我的眼泪都说出来了。”
弘明微笑着说:“是吗?那你明白了我当时心里有多难受。”他顿一下,又说:“我记得她上车那一站,推想她应该就住在那附近,我就去那附近的学校晃,想着也许能看见她。可是真奇怪,她简直就是人间蒸发了。我找不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是学校里有名的调皮捣蛋什么都不在乎的学生,出了这样的事,不好意思跟别人讲,只好一个人在心里忍着,别提有多难受了。好多人都问我怎么忽然蔫了,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以为我还跟平时一样呢。”
秋澜忍不住插嘴:“可怜的弘明。”
弘明点头:“当时真的挺可怜的。后来我想,她只知道我的名字,如果我从此寂寂无名,那么就要永远跟她错过了;但如果我以后出了名,她就会知道我在哪,说不定她会来找我。”
秋澜恍悟,“噢,是这样。”
弘明说:“对,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开始用功读书,想有出息,想上一个好大学。”
秋澜笑,“其实你这么帅,完全可以去当个偶像明星呀!”
弘明大笑:“这个我从来没想过,我没有这个天赋。而且,我的直觉是她应该喜欢那种有学问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秋澜打趣说:“所以你开始浪子回头了。”
弘明点头,“可以这么说。而且,从那以后,我做很多选择时都先想想她,想我以后再见到她时会不会得到她的认同,举个例子,有一阵我抽烟抽得厉害,后来我想,还是戒了吧,她一定不喜欢烟棍,我就真地戒了烟;还有一阵子,我的状况非常不好,连吃饭都成问题,当时特别消沉。最痛苦的时候我就问我自己,真的就这么放弃了?这一辈子就不再想见到她了?想到一生可能再见不到她,我就绝望,特别难受,所以我对自己说,算了,起来,再从头来过吧。”
秋澜感慨:“她一直都在你心里。”
弘明说:“可以这么说。也许别人会觉得好笑,觉得这种事天天发生,人海茫茫,这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可是我一直觉得我会再见到她。当然我也有过得意忘形的时候。有很多时候我好像忘了她了,工作忙,事情太多,很长时间都想不起她来,可是一旦有一点的空闲时间,尤其是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她的样子就会忽然在我眼前晃一下,然后我就非常想知道,她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秋澜不客气地问:“你跟你以前几个女朋友在一起时也这么想吗?”
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弘明从容微笑:“每段感情都是发自真心实意。虽然我一直不能忘记她,可是长大以后,我也知道,这么多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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