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阴翳,不时传来各种不知名的鸟鸣声。女子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又伸手去摸腰中的水袋,打开塞子倒了倒,却空空如也。伸耳去听,恰巧听见水声潺潺,那女子便十分欢喜的四下搜寻去,果真在临近处发现一片水源。
水中的倒影平凡且清秀,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顾盼生姿,眼底的潋滟比这水源还要荡漾三分。白夙看着姥姥给的这张脸,不敢相信地摸了摸。白夙又想起离开芜境那日族灵姥姥叮嘱过她的话。
“阿夙,我几次想改变这种局面......还是姥姥无能为力。你的毒芜境不能解,怕也只是那姓苏的才能救你。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老天爷为何让你赶上这种境遇,你就把这当成,你此生必须要渡的劫难吧......”
“此去凶险,我将在你少时加的封印解了,不再限制你与生俱来的能力;还有,我给你造了一副皮囊,你须记住它只在每日日出之时出现,日落之后自行消失,若是你在日落之后行动,切记要戴好面纱,一定要在三个月期满前到达苏家。”
“还有,这是你自己的劫难,我不希望赤岭插手,你好自为之。”
白夙想到赤岭,不禁慌了慌神,自己在芜境无忧无虑几百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赤岭,以往都是自己犯了错,赤岭一边骂她一边给她擦屁股,这下离了他,才知道什么是孤身一人。
给自己水壶里灌满了水,白夙这才重新上路。走不栈,时正当日落向西,白夙便决心走了进去。
大堂里简简单单只有四组桌椅,柜台上也不见小二,白夙心内警觉,便出声叫道:“有人吗?掌柜的!”
不叫还好,叫完白夙就感觉耳根后面阴风阵阵,吹得人心里发毛。白夙忽然觉得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自己身后掠过,猛地一转身,眼神却只捕捉到一个好像正在燃烧的影子,一下就没了踪影。
这感觉很不一般,这热也不似赤岭那种正直刚强的热,让人觉得带了一股子邪气。一瞬间白夙感觉那股热近了,又远了,又近了,白夙不断转着方向,就是看不见他的本相,快,实在太快了!
好像听见谁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从客栈大门外忽然掠进一个玄色的身影,落到白夙身边,未等她看清来人的长相,那人的手便灵巧的穿过白夙的腋下,搂了她的腰就往外飞去。
好巧不巧,就这一飞的空档,白夙就看见了停留在客栈柱子旁那个一直跳跃不定的热,明显是一个小小少年的模样。
被那人带出了客栈,落地时站不稳又强行转了几圈,白夙晕的直想吐,一脚踩空就要倒。奈何那玄衣男人手速极快,右手一抄托住了小白的肩,左手一够搂住了小白的腰,竟然又非常顺便的在她腰上的软肉上掐了一把!
“哎嗨嗨,你干嘛啊,别掐了我痒痒!”小白挣扎着想从那人怀里出来,又拗不过他那该死的力气,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不至于让她疼,又不至于让她挣脱。
“这位姑娘的眼睛生得真是漂亮,我只看了一眼就好像要掉进深潭里溺死过去了。”
这是什么破比喻!我又没在脸上挖个池塘!!
“大哥,你谁啊!咱们商量商量,放开我吧!”白夙哀嚎。
“既然姑娘不喜欢这样,那自然是按照姑娘的喜好来。”男子终于松开了缠在白夙腰上的手,极为风度的把她扶正站好,右手也没闲着,顺手摸了摸白夙的长发。
白夙这时不想追究刚刚他掐自己和摸头发的事,只是极为关心这件奇怪的客栈:“既然刚才这位哥哥你把我从这里救出来,就一定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厉害,不如说来让小女子长长见识。”男子微微一笑,薄唇微启,“既然姑娘想听,那我就告诉姑娘,也顺便在姑娘害怕的时候,能守护姑娘一番。”
小白在心里翻了一个360°的白眼,忍着恶心继续听下去。
“这间客栈在十几年前还是风平浪静,仍是作为一个赶路驻脚的地方存在着。可是变故就大概发生在十三年前,据说有一火灵侵入客栈,将客栈中的东西都烧了个干净,也把客栈主人一家从此处驱逐了出去。”
“驱逐?客栈主人一家都没事?无人员伤亡??”
“主人一家没事,但是并非无人员伤亡。此中的细节,还是不便告知你这种柔柔弱弱的姑娘,万一吓得夜不能寐,不还是得找我去陪你么。”男子将这种俏皮话说的云淡风轻,熟练至极。白夙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他:行啊小子,行家啊!
“说了这么多,敢问这位公子是做什么的?”白夙装的好像大家闺秀一般,低眉顺眼,用袖子遮住了半个嘴。
“在下顾祺凡,正是栗城大名鼎鼎的cǎi_huā贼。”顾祺凡打开一直别在腰间的折扇,扇面上赫然写着一句雷死人的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白夙下巴砸到脚背上,脚一抬又将下巴送了上去。“那个......顾公子啊,”“叫我祺凡,我喜欢听。”“啊....好吧,祺凡公子啊,我呢,那个......面如大饼赛脸盆,脸上麻子似芝麻,实在是不好做祺凡公子的工作对象啊。”白夙打着哈哈,嬉皮笑脸的说。“没有啊,我见姑娘这面相清秀,一双眼睛更是百里挑一,楚楚动人,再说了,这天下不论什么样的女子,都是应该得到男子的疼爱的,这是天性。”
360°白眼再次翻起。
“还没问过姑娘芳名,如何称呼?”顾祺凡将折扇收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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