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晏让侍女拿笔墨过来,猜到苏锦要说什么,他开口道: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太后赐给琴妃的那盏燕窝,还好好地在那里。
至于粥里的药到底是不是琴妃下的,可能性也十有八九了,不存在多少疑点。”
苏锦拿笔,写下了一个“太后”。
太后立刻怒声道:“你这是也要指认本宫下手了?
你怀的既然是皇上的孩子,就也是本宫的皇孙,本宫纵使再不满意你,也不至于狠心到对自己的皇孙下手。”
凌斯晏面色显然也很笃定:“不可能是太后,何况朕刚刚也查得很清楚了。”
苏锦算是看明白了,无论说什么,凌斯晏都不会让太后来担责。
可她必须得救下司马琴,司马言为她苏锦做了太多了,她不能让他妹妹出事。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锦再提笔:“是我蓄意栽赃了太后。”
凌斯晏沉声道:“胡闹!你就是太感情用事了。
这后宫里你将她司马琴当姐妹,她可未必对你一片善心。
现在她干的好事,朕不可能让你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苏锦起身,进内室打开了窗前的那只盒子。
凌斯晏跟了进去,看到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锦囊,再倒出来一把药丸。
她将药丸交到了他手里,写道:“我昨晚半夜起床,本就是想吃这个。
但我恨太后,反正这孩子我也不想要,琴妃说燕窝是太后赏的,我觉得机会不错。”
凌斯晏回想起,昨天她下床将他惊醒时,他看到她就站在窗前,有打开盒子的轻响。
那时候他以为,她是在藏噬魂散的解药。
他黑着脸走过去,将那只盒子翻了个遍,除了苏锦刚刚倒出来的那把药丸,那里面并没有藏什么解药。
他叫来许太医,将那把药丸递出去:“查,这是什么药。”
许太医拿了药丸下去,凌斯晏冷声质问苏锦:“这东西什么时候藏的?”
苏锦没有片刻迟疑,眸光清冷,手里的笔在纸上写:“知道有孕开始,就藏了。”
凌斯晏掌心攥紧,他怎么会觉得,她或许也想留下这个孩子呢?
许太医查验过后,过来回禀:“陛下,是能致小产的药物,里面含有附子粉。”
苏锦走过去,拿了一颗药丸,丢进了一杯水里。
药丸很快在水里融化,她端起来,在要喝下去的那一刹那,凌斯晏逼近过去,夺过她手里的茶盏,狠狠砸碎在了地上。
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瑶光殿里的下人跪了一地。
苏锦没什么反应,只继续写字:“那粥里,我也从衣袖里倒了一颗药进去。”
凌斯晏死死凝视着她:“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那些话。”
司马琴跪在地上,颤声道:“不可能,锦儿姐姐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
杏儿也慌张跪了下来:“苏姑娘是在意这个胎儿的,就算她跟陛下闹过些不愉快,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她不可能忍心的。”
苏锦面色平静:“我绝不可能给你生孩子,太后害我断指毁容成了哑巴,可你却选择维护她。
牺牲一个胎儿,让太后付出代价,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吃亏的。
但我的目的在太后身上,你现在要罚司马琴,那我也没什么好继续瞒着的了。”
她的字还没写完,凌斯晏黑沉着面色,伸手直接扯过了她笔下的纸。
一张纸在他手里撕成了碎屑,扔在了地上。
他满脸都是怒意:“你就一定要这样,就一定要这样!”
苏锦看着他,再满是仇恨的看向太后,面上露出的只有不顾一切的笑和恨意。
凌斯晏早该料到的,太后对苏锦做了那样的事情,苏锦又怎么可能不恨之入骨。
她会演这样一出戏,让太后赐的燕窝,来背了这个罪名,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无论如何,她既然藏了这个药丸,那至少她是肯定没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的。
凌斯晏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冷声道:“好,好!
孩子你既然不想要,那现在没了也好,如你的意了,这事情到此为止吧,依朕看,就不必再查了!”
杏儿着急爬向苏锦:“不是这样的,苏姑娘您快再跟陛下说说,陛下会给您做主的。您不要这样。”
苏锦站在原地,看向凌斯晏含着极大的怒意拂袖而去,再是曾公公将太后和司马琴等人都请了出去。
偌大的殿内闹哄哄了一场,很快转为可怕的死寂。
苏锦无声冷笑,他真会给她做主的话,早在当初太后对她动用私刑、致使她变成了这幅样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给她做主了。
当初她没能指望上他,凌斯晏不过是刻意避重就轻,处罚了太后身边的几个侍婢而已。
时至今日,她早就不指望他能给她什么公道了。
能由她担了罪名,保住司马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杏儿不甘心地低泣出声:“这样一来,陛下就真以为,是主子你自己害死的皇嗣了。”
苏锦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摇头示意她没事。
他凌斯晏会怎么看她,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因为刚刚小产,还不能多走动,杏儿扶苏锦躺下,让她好好休息,随即先离开了殿内,关上了门。
殿内没有人了,苏锦这才敢将手伸进了袖袋里,摸到了那颗解药。
还好,这个还在,刚刚没有被凌斯晏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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