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姑姑得了吩咐,立刻去后院树下拿酒。
凌斯晏直接将苏锦抱进了内室,刚将人放到床上,苏锦立刻着急起身想离开。
她面上满是慌乱和恨意,急着要下床时,凌斯晏沉着脸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绑在了床头。
他发现事到如今,他除了像对待一个物品一样,将她绑起来,再没有其他办法能让她留下来了。
两年不见了的永安,对她而言到底还有多少感情,他不确定了。
所以他也不大确定,事到如今永安到底还能不能,成为困住她的筹码。
或许,已经不能了。
她两年前坠崖再装死离开,不就毫不迟疑地丢下了永安的骨灰吗?
他居然开始觉得恐惧,不知道到底还能怎样做,才能真正有可能挽回她。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苏锦一颗心早就死透了。
大概任何东西,都不会有死而复生一说。
门外敲门声响起,明月姑姑有些惶恐的声音:“陛下,酒拿过来了,但已经……坏了。”
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当初苏锦酿了两份酒,一份埋在东宫,一份埋在这太子府。
太子府那两坛,两年前被她挖出来时,还好好的,酒味香醇。
但她跟墨染一起喝干净了,一滴也没给凌斯晏留下。
而如今这太子府里埋的两坛,挖出来却已经坏掉了,酒不剩下香味,只剩下难闻的酸霉味。
凌斯晏掌心收紧了一下,看向被绑在床上满目都是抗拒的苏锦,他还是开口:“拿进来。”
明月姑姑拿了两坛酒进来,没敢进内室,将酒放在了内室外面的桌子上,先退出去了。
凌斯晏起身,将那两坛酒拿过来,坐到床边打开了酒坛上的塞子,难闻的味道立刻溢出来。
他眉头也没皱一下,端起酒坛喝了一口,苦涩到甚至有些令人作呕的难闻味道,顷刻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苏锦酿这酒的时候,才十二岁,那时候她刚学会酿酒,手艺并不大好。
隔了这么多年,这酒到底还是坏掉了。
凌斯晏将嘴里的酒咽了下去,将另一坛酒也打开。
他一手一坛酒拿着,看向苏锦:“你当初在东宫喝了那两坛,这两坛就当是我的了。”
他将酒坛举起,要继续喝。
苏锦手心死死攥紧,到底还是伸手,将他手里的酒用力拽过去,狠狠砸碎在了地上。
两坛酒全部落了地,坏了的酒跟碎了的酒坛,在地上留下一大片狼藉。
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在内室里更加清晰了起来。
苏锦将绑在一起的两只手收了回去,抓紧被子克制不住地发抖。
她声音里满是厌恶:“你不配喝这酒。”
凌斯晏看着她笑了:“酒坏了,你不愿意让我喝。”
“不是,是你不配!”苏锦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她声音扬高,很是笃定,像是急着证明和辩解什么。
不,她不是在意他,他就是喝了这酒死了,也分明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相反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该喜出望外才对。
可这酒不是给他喝的,她十二岁酿的酒,带着那个年纪对婚事和爱的所有期待和憧憬。
她盼望的是有朝一日,能和那个疼爱她珍惜她的丈夫,一起来喝这两坛酒,而绝不是给这样一个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男人。
他不配,他不配!
凌斯晏眸色泛红,突然靠近,用力将她按进了怀里。
他声音在发抖:“好,我明白,我不配。你要恨我就恨着吧,
想骂我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别藏在心里,别折磨你自己,自始至终错的不是你。”
苏锦发疯一般拼命推他:“你滚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凌斯晏手上的力道加大,似乎真的要将她按进自己身体里去。
他对不起她,可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
补偿这个词,太无力,太晚了。
他太清楚她的性子,所以他也太清楚,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过去那么多的伤害,来跟他冰释前嫌。
可要他放手,他到底做不到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锦儿,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
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那样伤害你,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以后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苏锦浑身都在发抖,被他困在怀里,她就像是一个刺猬,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在表达巨大的抗拒。
恐惧和恨意让她全身发颤,但她还是冷笑出声:
“想要什么想要怎样都可以,你明明最清楚,我想要什么。
放我走吧,凌斯晏,别演这些自认为深情的自欺欺人的戏码了。
你只是为你自己做错的事情内疚而已,只是不甘心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而已。”
她声音一字一顿:“你不是因为爱我放不下我,你不过是不甘心,自己当了那么多年没脑子的傻子。”
信她跟司马言有染,信她怀的孩子是司马言的,他相信太多自以为是的东西,却唯独,不愿意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但凡他真正爱她一星半点,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相处和感情,他又怎么能不了解她的为人,不相信她不会背叛他呢?
回想起那几年,苏锦心里还是刺痛得厉害。
她自嘲般笑出声来:“是我错了,我看错了你。
我们之间什么都结束了,凌斯晏,我不要你的道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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