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军这是没愁强说愁,李建军就是真的愁了。
他很累了,可一回来王金枝就嘚吧嘚吧说上了。
“爹,奶挣的工分都给李弯月家的春麦了,这事是不该我说,可奶住咱家,心向着李弯月,这咋行?”王金枝就不是那种能藏住话的。
李爱国叫她别说,她倒好,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李建军。
“金枝啊,你跟爹说说,你是七老八十了,还是三岁不到?”李建军反过来问她。
“爹,你啥意思?”王金枝糊涂了,说刘大妹给李弯月家挣工分呢,咋问起她来了?
“啥意思,老人和孩子去搓苞米粒,你是老人还是孩子?你不脸红?”李建军没好气。
“爹,俺……俺不舒服,俺跟娘说了。”王金枝磕磕巴巴,李建军就是愚孝,不敢说刘大妹,反过来训她。
要这么说,人家李逢春还躺在家里睡大觉呢,李建军咋不去管!
“她是跟我说了。”李包谷在做饭,说了一句。
李建军瞪了李包谷一眼,娶王金枝进门,这娶的哪是媳妇,简直是菩萨。
“金枝啊,你要是能管着你奶吃饭,你奶挣的所有工分都给你。”
“爹,有你呢,哪轮到我和爱国。”王金枝使劲往外推,李建军这是想叫自己和李爱国养刘大妹?她才不养。
一年到头,刘大妹就秋收干这么几天活,挣的工分哪够她吃的。
“爹,你这意思是叫李弯月管着奶的吃喝,咱家光管她睡觉?”王金枝又想到了美事,要是能这样,那敢情好。
李建军不敢说话了,再说王金枝能出去说,他要把娘撵李弯月家去。
“爹?”王金枝还不罢休。
“金枝啊,你过来给娘烧火。”李包谷叫王金枝。
王金枝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唤,“娘,俺疼得慌。搓苞米粒的时候,俺都是生生忍着,疼的一脸豆大的汗珠子,人家都不叫俺干,俺自己硬撑着干的,你叫俺歇歇吧。”
王金枝扶着炕沿一步步挪,又扶着锅台出了屋,哎呦哎呦叫着回了自己屋,开着门叫唤。
她就是这样,一干活就浑身都是病。
“真是你叫她跟老人一块干活的?”李建军问李包谷。
“你有啥好办法?”
李包谷的话,叫李建军觉着带刺,他闭眼躺着了。
等到一下午干下来到放工,村里人一个个腿都发软,恨不能爬回家,李建军念工分都比平时晚。
李弯月才到。她掰棒子掰到最后,觉着手都不是自己的,就是机械的把棒子放到麻袋里,是崔润山把她从地里领出来的。
看人差不多了,李建军说:“李强军,十一个工分,李大勇……”
“队长,你就说谁干的不好行了,早说完了好回家,都累瘫了。”
“就是队长,别一个个来了,熬不住。”
汉子们都坐在地头上,妇女们不好意思,都站着听。
日头都要下山了,小风吹着,按说挺舒服,可个个都没耐心听下去。
“大伙都出了力气,就李东升耍了滑头,六个工分,放工吧。”李建军也有气无力的。
秋收了,家里饭桌子上还是饼子,也不知道李包谷留着白面干啥。
“李东升,你干啥了?”李东升旁边的汉子问。
“你是队长,要你管?”李东升跟疯狗似的,见谁咬谁。
“李东升,你咋说话呢,会说人话不?”那汉子推了李东升一把,把李东升推的一趔趄,就怂了。
“吵吵啥,不是喊着早放工,这又不想走了?那行,我好好给开开大会!”李建军黑着脸吼,跟李东升那种人有啥好吵的。
“队长,俺们这就走。”这时候开大会,命能被开没了。
李弯月和崔润山早走出去了,到了空场那里,带上石头和春麦,两个孩子都不说话。
“咋,累了?”李弯月问。
“娘,这还用问吗,三魂七魄就剩一魄了,再不放工,我就咻没了。”春麦有气无力的,伸出手给李弯月看。
李弯月一看,春麦的手都红了,她一碰,春麦就哎呦一声,“娘,别碰,疼。”
“你就不能慢点干?”李弯月心疼,春麦一个小人,谁叫她干起来不要命的?
“崔润山,你看看咱的傻闺女!”李弯月生气地看崔润山。春麦次次考双百分,可这心眼不全,傻帽一个。
“春麦上来。”崔润山蹲下。
“别背她,她手疼,搂不住你脖子。”李弯月越看越心疼,晚上得找点蚂蚱菜给闺女消消肿。
崔润山叫春麦坐在脖子上,慢慢走着。
这要是平时,春麦能一直喊,现在就“啊”了一声,没力气叫。
旁边,妇女主任刘香看着这一家子发笑,弯月真是苦尽甘来了。
“崔润山,我过去一会。”李弯月指指刘香。
刘香还以为李弯月是来说叫孩子少干点。不说李弯月,她看着那么些孩子里,就春麦和石头干的最卖力气。
“婶子,你把春麦和俺奶的工分都算到俺奶身上。”李弯月笑着说,别因为几个工分,自己家和大妈家真闹臭了。
李弯月自己对李建家一家子没啥感情,是怕王翠花和李强军上火。
“你跟你奶可真是的,她说工分都算你家的,你呢,又说工分都是她的。”刘香也笑。
这工分人人抢,在李弯月和刘大妹这,成了烫手的山芋。
“婶子,你就按我说的办,不用告诉我奶和春麦了。”李弯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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