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害死猫。纵然猫有九命,也逃不出魔咒。
骆河村事件每一个小小的线索发现与深入,就如同一个小小的诱饵,让向北往前冲,他不知道其中是福还是祸。
向北通过12306买下了返回河东的火车票。不过,他忽然想到还没有跟骆景晨通电话。关于那份“死亡签名”之谜,必须搞清楚!
“你好,骆老师,我是向北。”在返回河东的列车上,向北拨通了骆景晨的电话。
“你好,向记者,好久没联系了,你也不来我们骆河村看看。”
“额,最近确实太忙了。”向北说,“想找你了解一下,有两个人是不是咱们骆河村的。”
骆景晨说:“哪两个人?”
“李爱星、孙成。”
对方一阵沉默……
“喂,骆老师,你在听吗?”
“哦……向记者,我在听……”,骆景晨急忙回应,“我在想你说的这两个人名,印象不是特别深刻。你也知道,骆河村人多,况且,他们又不是我们骆家的人。”
“是这样的,这两个人是骆河村征地项目一份材料里的村民代表签字。但是,我通过朋友查了一下,发现这两个人早在就已经去世了。”向北说。
骆景晨:“有这种事?”
向北:“您不知道?”
骆景晨:“我不了解……”
向北:“可是,骆河村的征地材料不都是由你和许昌林负责吗?”
骆景晨:“你说的这份材料我压根就没听说过。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向北:“这个……我从相关部门那里搞到的内部材料。”
骆景晨:“这材料可靠吗?”
向北:“官方材料,确凿无疑。”
骆景晨:“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说过,我不知道骆河村的项目还有这么一份放弃听证证明。向记者,我只是个副手,所有的工作都是许昌林牵头组织。有些问题你不应该问我。我建议你还是找他了解吧。”
找他?难道让我去天堂采访他?向北觉得可笑。但是,他也听出骆景晨语气中透出不悦,没再继续追问。
北江晚报社,午休时间。
曲长国行色匆匆,离开报社。
“长国,你这是去哪儿?”
在一楼大厅,曲长国遇到了社长赵庆东。
见到报社老大,曲长国本能地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社长,我出去办点事,嘿嘿。”
赵庆东:“对了,总编室下一周的值班负责人是你吧?”
曲长国:“是的,社长,您有什么吩咐?”
赵庆东:“省里有一家企业下周有个活动,是一个化工项目的启动仪式。老客户了,希望我们过去捧捧场。这件事交给你吧,你安排一个记者过去采一下,发条稿子。”
曲长国:“您放心,我下午就把人安排好!”
报社一把手交代的任务,自然是最重要的活,曲长国不敢怠慢。把这事记在手机备忘录中。
河东市北,一座黄河浮桥成为南北两岸通行的唯一通道,大大小小的车辆川流不息。桥下,就是发源于几千公里之外的巴颜喀拉山脉、穿越了九省区的滚滚黄河水。河水携冰奔泻而来。
河岸北侧的一处观景长廊里,曲长国如约而至。一方一袭黑衣,头戴黑色棒球帽。
“青城,什么事这么着急?”曲长国有些不耐烦。
“最近忙不忙,曲总。”黑衣人却十分淡定。
“还行吧,什么事,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听说骆河村的事,还没有完结。”
“没有完结?你听谁说的?市里、集团、报社,该处理的处理了,该抓的抓了,项目也停了,怎么没有完结呢?”曲长国有些激动。
“给。”黑衣人没有说话,将手机递给他,是一条信息。
曲长国仔细阅读,读到最后,他的情绪更加暴躁:“怎么会这样呢?真是不识好歹!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处理。”
黑衣人:“你有计划了?”
曲长国:“目前还没有,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啊。”
黑衣人:“也不知你当时怎么想的,选这么一个人!”
曲长国:“我自然有我的考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黑衣人:“那就好,别让我们操心。骆河村的项目应该很快就能重启了,不过,整体战略有所调整。原来的重心转移被否了,这次市里要打造两个重心。在这个节骨眼上,骆河村的报道还是消停点吧,不要误了大事。”
曲长国:“明白。”
黑衣人:“成败在此一举,整个河东的发展、你我的前途命运,都系在这个小小的骆河村身上。”
曲长国沉默不语。
视线正前方,一方巨大的冰凌被河岸一角挡住了去路,奈何土质松软,接二连三的冰凌汇聚一起,形成巨大的冲力,将一角冲垮,裹挟而去。
临近傍晚时,向北一家三口回到家中。太累的缘故,三人晚饭极为“潦草”,吃了晚饭,三人躺下就睡。这是举报信事件发生以来,向北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翌日清晨,冬日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得人心里懒洋洋。向北早早起来,洗漱之后,精细整理一番,刮去蓄了三四天的胡子,又选了一套颜色鲜亮的羽绒服,又要重启职业生涯了,加油。向北对着落地镜,将自己仔细捯饬一遍。
当然,他也明白,那些批评和私下议论自然是避免不了的。这就是职场文化,是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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