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洲这一声“不好”,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引起了罗方伊的注意。
“怎么了,领导?”
陈继洲没有理她,又将地上的几片纸捡起来,无一例外,都是有关北江晚报社和向北的材料。
“她是……不可能这么巧!”陈继洲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白布,话到一半又停住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罗方伊看了看那具尸体,又回过头来望着陈继洲,满脸质疑,“您……您认识这个人?”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你看……”
罗方伊顺着陈继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堆散乱的纸张。她凑近一看:“关于向北案件的申诉材料”“北江晚报社举报材料”……
“这人怎么会有师父的相关材料?她究竟是谁?”罗方伊抬起头,凝视陈继洲。
“周雪岑……我听说过她,但不认识,所以也只是猜测。”陈继洲回答。各种疑问和猜测在他的大脑中飞过,也许这些只是周雪岑洒落在这里的材料,也许她只是被惊吓到,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听到“周雪岑”三个字,罗方伊整个人惊呆了。“师父的老婆?这怎么可能?!”
罗方伊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怎么会这么巧呢?师父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现在……她无法想象,对于向北来说,这个消息是怎么样的一种打击。
陈继洲掏出手机,找到周雪岑的号码,打了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陈继洲内心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站在外围的曲长国看出两人的不对劲,挤了进来。
“咋回事,老陈?”
“曲总,你认识周雪岑吗?”陈继洲闻道。
“当然认识了,她是我学妹,又是向北的老婆。”曲长国不明白他问这话啥意思。
“你见过她本人?”陈继洲再次确认。
“哎呀,我们经常一起吃饭。老陈,你该不会说,这人就是周雪岑吧?”曲长国被自己的问题吓了一跳。
一旁,交警和警察都已经忙完手头的工作。医护人员将周雪岑搬到车里。
“等一下,医生。”陈继洲叫住了医护人员。
警察也围了上来:“怎么了?你认识死者?”
“我也不敢确定,我能不能看一下她?”陈继洲没有向对方亮出自己的身份。一个涉及北江晚报社案子的当事人死在了北江晚报社的门口,这种事传讲出去,自然了得!
“那正好。我们还没有死者的身份信息。”医护人员将白布揭开一角。陈继洲、曲长国、罗方伊三人同时凑了上去。
“啊?!”曲长国瞠目结舌,欲言又止。虽然死者的脸血肉模糊,但是光看轮廓,就能基本断定此人是周雪岑。
陈继洲和罗方伊从他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怎么样?你们认识她吗?”警察问道。
曲长国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罗方伊一看急了,冲上去正要说什么,被曲长国一把拽住。
“曲总,这?”罗方伊一脸疑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假装不认识系列?你曲长国刚才不还说跟向北和周雪岑是好朋友吗?怎么不认了?
曲长国给罗方伊使了个眼色。罗方伊无奈,跟着他离开了现场。
三人回到报社。隔着围墙,随着救护车的离开,大街上围观群众渐渐散开。
“老陈,怎么办?”曲长国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毕竟,一个如此熟悉的人就这么死了,而且是如此年轻,死得又如此惨烈,换了谁都会胆战心惊、六神无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血肉模糊的场景。
陈继洲也被惊呆了。他年过半百,各种生死都已经目睹过,早已对悲欢离合习以为常。可眼下的事情对他震撼太大,半个小时前还跟自己打电话发短信的人,现在忽然死了,太恐怖了!
“实在不行,跟夏侯社长汇报吧。”陈继洲建议。
曲长国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不妥,一来这人到底是不是周雪岑还得等警方调查,二来,即便是她,是交通事故还是蓄意谋杀也不清楚。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领导汇报,岂不是给领导添堵?再说了,今天咱们如果没去现场,不也是明天的消息吗?不差这一晚。”
曲长国的分析不无道理,这事没有一点头绪,诸多疑点待解,还是谨慎些为好。陈继洲认同他的看法。
两人商量的时候,罗方伊回到工位,打开电脑,将刚才拍的照片和视频上载到电脑,准备编辑写稿。
虽然不确定死者是周雪岑,但是从曲长国和陈继洲两人的反应能看出八九不离十。罗方伊心里难受,这是什么老天?把所有的不公和不幸都降临在师父一家人身上!
“小罗,你过来一下。”曲长国将罗方伊招呼到办公室,“稿子怎么样了?”
“您是说这条事故的稿子?我已经在处理了。”罗方伊回答。
“停一下吧,回去休息吧。”曲长国心情沉痛,不愿意多做解释。
“怎么了,曲总?”
“我是说这稿子不要发了。这件事太闹心了,唉。”
曲长国说完,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陈继洲也坐在旁边沉默着。气氛凝重。
“好的,曲总。”罗方伊回到工位,眼里一直绷着的泪水流了出来。不是因为稿子发不成而觉得委屈,而是因为它想到了周雪岑,想到了诺一。唉,不发也好。
这一夜,陈继洲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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