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前往北山路的路上,陆俊一一直疑惑,浅浅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下了一夜的雨,进山之后,路越来越不好走,再往里甚至已经变成土路,污泥在车轮上越粘越多,三人最后只能步行往前。
君南风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还是陆俊一关心道:“楚小姐,你穿成这样,走这样的路,不习惯吧?要不,你就在这儿等我们好了。”
楚静费劲的把高跟鞋从泥里拔出来,摇头:“不用了,我也很担心苏小姐的安危,还是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北山地处偏僻,早就没人定居,饶是春天树还没有泛绿,之前的枯枝杂叶也将原本上山的小路遮挡干净,君南风走了一会儿,手背上已经全是被划出来的血迹,但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走的依旧很快,甚至,比在平路上还快了很多。
楚静跟在后头,眼看君南风的手背伤痕累累,越过陆俊一,赶紧道:“南风,用这个,包一下会好一些。”
她试图给他包上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儿,君南风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率先走了。
楚静神情微滞,眼神划过一抹阴狠后,快步跟上了他。
走了一会儿,他们就散了。
陆俊一倒是没什么,走到一半,他就自己挑了个方向走了,这么大的山,分头找可能更快。
楚静原本跟在君南风身后,奈何穿的高跟鞋,实在不适合走山路,不多时就被君南风远远甩在了后面。
天已经黑了,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人居住,山里安静的可怕,她四处看看,顿时有些心慌,她是想亲眼看到苏浅予死,并且要告诉君南风,这事跟陈诗仪有关的,可现在……
又走了一会儿,她终究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沉吟片刻后,顺着来时的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山下。
夜幕下,大山黑沉的像是能吞没所有的巨物,手机没电后,君南风干脆边走边喊,他几乎可以断定,苏浅予就在这座山上,她也绝对不会去别的地方。
喊过几声后,黑沉的夜里,终于传来了回应:“我在这儿!”
声音虚弱,喊这一声,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君南风眉头微拧,赶紧朝着出声的地方跑去。
黑暗中,隐约能看到眼前的铁笼,苏浅予被锁在里头,整个人遍体鳞伤,鲜血的味道虽然已经被大雨洗刷的差不多,但空气中,依旧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君南风心脏骤然一缩,勉强压着声音问:“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他一边问,一边试图打开这个铁笼,苏浅予却有气无力道:“没,没用的,这个铁笼很牢固,你打不开。”
君南风围着铁笼子弄了一圈,居然拉开了铁笼子的门。
苏浅予惊讶的看着他从外头进来,虽然很想表示,在这个地方,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君南风能来救她,她很开心,但她全身是伤,又流了不少的血,真是连说句话都提不上力气。
眼见君南风身后并没有跟着人,天这么黑,料想着那两人也不会再返回来,苏浅予紧绷的弦一松,之后,整个人忽然失去了意识。
好疼……
苏浅予眉头紧皱,挣扎着要睁开眼睛,杂七杂八的声音先一股脑涌了过来——
“浅浅醒了,医生你快看看,她没事了吧?”
“没事,陆先生,您能先放开我的胳膊么?”
“苏助理,你还好吧?”
……
苏浅予睁开眼睛,模糊的光线中,好像站了很多人,她尝试着睁了好多次,才算看清楚眼前的光景,怎么回事?
怎么都来了?
陆俊一,医生,魏西,君南风,还有,曾经在酒会上见过的,叫楚静的女人?
他们站在她跟前,像极了开追悼会的场面。
联想到之前在山上遭遇的一切,苏浅予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死了?”
陆俊一一愣,随即将医生抓的更紧:“完了,身体没大碍,精神失常,脑子坏了。”
医生被他抓的倒吸一口凉气:“陆先生,精神方面得去精神科,您,您先放开我。”
陆俊一只顾着盯的苏浅予看,担心的根本都没听清楚医生说了什么,他正要拖着医生上前,再仔细看看她的情况,君南风先走到他了前头。
他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苏浅予,话却是跟身后的人说的:“你们,先出去。”
“可是浅浅——”
“出去。”
料想着君南风对苏浅予没什么恶意,陆俊一点头,拉着医生先行出去了。
魏西和楚静相视一眼,也识相的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君南风看着她,却不说话。
昨天,她满身是血的倒在铁笼子里,浑身湿透,周身没有一点温度,他抱着她下山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平生第一次,他慌了。
三十年的人生里,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慌乱,什么叫失去。
巨大而浓重的失去感在脑海里越扩越大,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直到,那滴滚烫的泪珠儿,在他手背上烫出一点温度,他才惊觉,原来,他是如此在乎苏浅予,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
现在,她就好好的坐在这里,虽然全身是伤,但并不致命,君南风藏起昨天控制不住的狼狈,沉声道:“发生了什么?”
苏浅予全身都疼,但见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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