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闪开!不要挡道!”
一匹棕色快马在大街上飞奔,马背上的金色锦袍青年挥舞着皮鞭,驱散着大街上的人群。
“是萧家七少爷,快躲开!”
周围的人群对这位在大街上纵马的青年很熟悉,急而不紊地让出了一条通道,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只有一个跛脚老人似乎因为腿脚不便,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老东西,快滚开!”
跛脚老人跌倒的地方正好是青年前进的方向,而锦袍青年也没有变道的意思,在距离老人不足一尺的时候,一道鞭影挥过,老人的身体横飞出去,砸在两间商铺之间的墙上。
跛脚老人吐出一口红褐色的血,努力挣扎着爬起来,顺便将地上的一锭银子捡起来,牢牢地护在怀里。
“有意思......”
在茶楼上看热闹的姜明嘴角勾勒出细微的弧度,在老人跌倒的时候时候,他本来是准备出手相救的,但是正要出手的一刹那,他感应到了老人身上不弱的真气。
身具那种程度的真气的人,别说跛脚,即使是双脚齐断,只要手还能动,也能轻易避开马匹,再不济也能在践踏之下保证自己不受伤。
“这种程度的伤,只要去前面的医馆,花上个三五两银子,就能治好了,刚才萧少爷给了你二十两银子,剩下的钱够你三个月生活了,还不快滚。”
“也就是萧家少爷仁慈,不然换了其他人,你最多也就得到一笔丧葬费。”
“走了狗屎运的老东西,赶紧滚!”
......
周围的观众们议论纷纷,嫉妒鄙夷者不一而足,却没有同情者。
武道盛世,自然不会缺少医者,这种程度的伤势还比不上有些武馆训练切磋时受到的伤势严重,这点伤势换来二十两银子,在围观者看来自然是走了狗屎运。
“看来,这个世道比想象中的还要乱啊!”
在遭遇无缘无故的截杀是时候,姜明对这个时代的混乱就已经有所预料了,但是亲眼见证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千年前虽然也有当街纵马的人,就算伤到人,也不一定会受到处罚,但是起码大家都知道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背后骂的一定是纵马之人。
对错既分,若有幸遇到仗义之士,便能主持公道了。
而现在,有势力者当街纵马已经被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被伤到的人反而受尽嘲笑,就算有愿意惩恶扬善的人在,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位少侠,我见你每天清晨就坐在这茶楼,深夜才会回到客栈,已经十天了,还没有找到能让你看的入眼的天才吗?”
一位身穿金边华服的中年人将一坛酒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粗犷而豪爽的声音极具穿透性,竟将茶馆嘈杂的声音盖了过去。
姜明面朝大街,似乎没有听到中年人的问话。
豪爽的中年大汉没有在意姜明的无视,自顾自地拍开酒坛,倒出两碗酒出来:
“我观少侠气度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此时的茶馆已经安静了下来,几十道目光纷纷落在两人的身上,但没有一人上前,也没有人议论。
“你是城主府的人?”姜明没有回答中年人的问题。
中年大汉没有对姜明无视自己的话感到生气:“没错,区区不才,能入少侠的耳目,倒是在下的荣幸。”
“想杀城主的话,自然要对城主府有所了解。”姜明微笑着解释道。
茶馆更加安静了,没有人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公众场合扬言杀城主。
华服中年的嘴角微微抽搐,姜明的回答太出乎他的预料了,让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无知小辈!”
华服中年没有回话,但是周围的人却有人忍不住了,“自以为有几分实力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愧对师门长辈教导。”
“没错,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扬言杀城主。”
“估计是哗众取宠,想要出名吧!”
“哼!徒劳寻死而已!”
......
周围的人都反应过来了,有人在城主府的人面前扬言杀城主,他们自然要表态,以示对城主的尊敬和仰慕,以及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的鄙视。
反正奉承话也不要银子,说了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是别人都说,自己不说的话可能会被城主府的人记上一笔——那个华服中年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豪爽。
华服中年挥了挥手,让四周安静了下来:“不知少侠和城主有什么冤仇,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没有血海深仇......”
“无冤无仇。”姜明打断了中年人的话。
华服中年斟酌片刻,道:“整个东洲所有城池的城主都是由九冥教册封的,城主的意志就是九冥教的意志,与城主为敌就是与九冥教为敌,少侠可能身手不凡,但是在九冥教面前,人人皆是蝼蚁。”
“还以为你会当场动手呢!原来只是个无胆鼠辈。”姜明嗤笑道。
“啪!”
华服中年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酒坛子和两个碗同时被震成碎片:“你不要欺人太甚!”
姜明看了一眼榆木桌子,不仅没坏,连掌印都没有,显然刚才那一掌是拍给旁人看的。
“不敢动手就直接说,蝼蚁尚且偷生,没什么丢人的。”姜明丝毫不给中年人面子,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你……”华服中年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但是转瞬间就熄灭了。
他在故意挑衅,想要逼我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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