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云虚尽在几人的相聚时,为姜明和凌汐月的话而嘲笑了他们一番:“哈哈,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就可以什么事情都代替别人去做了?你们的贡献确实无法取代,可是,不要小看天下人啊!”
姜明和凌汐月对于云虚尽的嘲笑,也没有太多反驳,毕竟云虚尽说的也都是真的。
他们小看天下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经常性的,他们尊重生命,可是实在是无法将所有人都放在和自己等同的位置。
凌汐月苦笑道:“也许,我真的是高高在上习惯了吧!”
她过去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高高在上,所有的高高在上都是姿态和局势所需,在她发现自己不需要继续担当圣武候这个职责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在世俗的一切权势,还有解脱的感觉。
可是,她真的没有视天下人为蝼蚁吗?她愿意为了眼中的蝼蚁而战,为了这些蝼蚁而死,愿意为了他们而牺牲,可以和自己顺眼的人平辈论交,可以对如齐画师一样平凡却伟大的人物,可是,经云虚尽这么一说,她似乎一直在小瞧天下人。
姜明沉思片刻,道:“过去我很不喜欢修仙者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即使自己也是同样作为修仙者也是一样的,可是当我站在这个高度的时候,我发现这根本就是顺势而为的事情,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他不喜欢仙道,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本以为能够脱离仙道了,本以为可以不需要去当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修行者了,哪怕是向仙道妥协,也是为了给武道开拓未来。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仙了。
不仅是他,哪怕是一直被他呵护,阻止不向仙道靠拢的凌汐月也是,虽然她修炼的是纯粹的武道,可是她的心性却越来越接近修仙者了。
云虚尽笑道:“其实,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这些细节,仙人也好,凡人也好,修成什么就是什么,我在当乞丐的时候,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至于修炼的是什么,管他是什么,反正能够让我活下去的就是好功法。”
他是三人中少年时代过的最惨的,是真正的从微末中崛起,一身实力都是靠着争夺和杀戮而来的,也是最潇洒的一个。
姜明狐疑道:“我总觉得你说的看似很对,其实有很大的问题。”
凌汐月也深以为然:“虽然你不是那种喜欢讲歪理的人,但是我总是觉得你是在
故意偏移话题。”
云虚尽看了看大街上的风景,道:“当然是歪理了,我看似洒脱,其实能够活下来,能够看到这么平和的场景,能够看到买到喜欢的美食和美酒,能够和冷兰秋与冷兰瑛无忧无虑的在一起,正是因为你们,还有南征的将士们的无数牺牲才做到的,虽然我也在其中出力了,可是你们却是真正的无可取代的。”
接着,他挥了挥手,一幅画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是一幅东洲人民们安居乐业的样子,他解释道:“这幅画是齐画师的弟子所做,是描绘东洲子民们的安居乐业的话,整个东洲,整个人间界都是欠你们的,整个人间界都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指责你们的不是。”
“云虚尽......”姜明正要说什么,却被云虚尽打断了:
“我不是说他们欠了你们的,就应该完全遵从你们的意志,只是说,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指责你们,每个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人,其实都是在你们的庇佑之下才能享受的,我们可以不认同你们的做法,可是不效仿你们,可是我们却没有资格指责你们。”
姜明和凌汐月陷入了沉思。
如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也正是他们的付出才有了人间界的今天和未来,如果他们不管不顾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人间界如今已经化为炼狱了。
不仅如此,埋骨南疆的将士们都是如此,如果他们退缩了,不愿意付出了,那么南征也就不会成功,单凭姜明和凌汐月,是不可能做到这些事情的,这一千年在黑暗中挣扎的武道修行者们也是一样的,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今天的人间界。
过自己想要和喜欢的生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付出代价的人不一定是自己,也有可能是别人。
“其实,我们是活成了其他人希望成为,却不希望自己成为的人,我们一直在为他人的任性结账?”凌汐月终于想通了这一切。
他们喜欢征战吗?喜欢权力吗?南征的将士们如果有其他选择,也是不会南征的,可是他们依然选择了赴死。
也许他们自己不喜欢这样的选择,可是人间界却需要他们这些人,需要人间界有这样的人存在,需要有人负重前行。
没有人有资格职责他们,没有人有资格向他们炫耀自己过得有多么惬意,有多么潇洒,也没有人有资格违背他们的意愿,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的意志就是人间界的意志,他们的意愿就是人间界的
意愿,没有人有资格反对。
云虚尽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你们都已经很累了,虽然知道你们这么做是对的,也是人间界所必须的,可是,既然你们的梦想都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自己的重担呢?这样,岂不是让人间界欠你们的更多了?”
凌汐月道:“我不是已经放下了吗?圣武天帝不是我所希望的,我也没有把它当一回事。”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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