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三少爷林逸峰有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就是他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房顶上,遥望远方,呆呆出神。仿佛在那遥远的世界的另一头,有一个他一直在等候的人。
一个无论遇上任何变故,仍会了解他体谅他的知已。
可是……会有吗?知己良朋可遇而不可求,世人大都耽于功名爵禄,知已二字更是毕生奢望,又有谁愿意成为他的知己?
……
“你们两个混帐给我跪下!”林震宇怒斥道。
忠岩和孝岳本就作贼心虚,此刻骤听父亲如此疾言历色,脚下发软,双双跪下。
林震宇本来是想叫忠岩和孝岳去校场习武,但却发现两人不在房中,询问下人后得知他们跑来了花园,等他到来却看见了这么一幕。
林震宇怒斥道:“你们别要忘了逸峰是你们的亲弟弟,你们岂可如此辱骂他?他若是狗种你们又是什么?”
忠岩仍然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心直口快的道:“他才不是我弟弟,他娘是妖怪,害死我娘!”
林震宇痛心儿子如此冥顽不灵,怒不可遏,喝道:“畜生!”说完又要掌掴忠岩。
就在此时,一只细嫩的小手以极快的速度扯住了林震宇的袍袖,正是林逸峰的手!
林震宇微微一怔,道:“难道你不想我教训他们?”
林逸峰虽没加回答,小手却仍是捉着他的袍袖。
“为什么?”林震宇问。
其实他再问也是无用,他早了解这孩子的脾一性一,根本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林逸峰果然如他所料,已转身步回自己房去。
林震宇望着这孩子孤独的背影,目光渐转柔和,喟然而叹道:“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此事以后,忠岩和孝岳对林逸峰更是怀恨于心,若非林震宇曾严令他俩再犯这个幼弟,他们定会将他痛殴至死去活来。
话虽如此,二人还是尽量找机会难为他,有些时候,当林逸峰经过他们的身旁时,二人总会出其不意地伸脚将绊倒,让他跌个头崩额裂,甚至于有次更乘四下无人,把林逸峰推下园内池塘之中,弄得他衣履尽湿,狼狈已极。
林震宇每次瞧见林逸峰如此情形,总会找两个儿子查问,只是他们一一措词否认,无证无凭,他也责备无从。
而林逸峰自己纵然吃亏,却从来只字不提,也没有向林震宇诉苦。
尽管林逸峰接人待事总是面如冰霜,但林震宇不但丝毫不介意,还处处维护此子,还特意为其雇了一个塾师回来教导他读书认字,免得他与他的两个哥哥聚在一起学习,易起争端。
然而,林逸峰纵使在学习时还是一贯地一言不发,他依旧冰冷如昔,就连塾师亦不敢强逼他一开其口。
他似乎对任何事均毫无兴趣,但每当林震宇教导忠岩和孝岳练刀时,他总是站在老远的地方观看,可是当林震宇招手叫他一同练时,他却又远远避开。
除了林震宇以外林家庄上下所有人亦是一见他便回避,就像这孩子会带来不幸一样。只有作为父亲的林震宇自己知道,他有一个天底下最懂事最孝顺的儿子。
只是忠岩和孝岳始终看不过他此种作风,始终还是要找他的麻烦。
有一回,林震宇如常地教导他俩兄弟刀法,在叮嘱二人勤加练习后,便由得他俩自行练刀,自己则往内堂打点庄内事务。
忠岩和孝岳天性疏懒,资质平庸,纵然林震宇教他们的仅是林家刀法的入门皮毛,但两人一直未能领悟当中窍门,更遑论要学全林家刀法,不过二人却又好大喜功,甚爱耀武扬威,此刻一俟林震宇离去,便立即坐在一旁躲懒。
忠岩游目四顾,发现林逸峰正站于远处,忽然心生戏一弄之念,对孝岳道:“二弟,你看,油瓶又站在那边!”
孝岳道:“是呀!爹爹又不是不许他学,非要每次躲在旁边偷看,真是个贱骨头!”
忠岩突然提议:“好!就让我们作弄他一下!”
孝岳乍听忠岩要无风起浪,不由得惶然道:“大哥,爹不是吩咐我们别去惹他吗?若再去戏一弄他,恐怕爹爹会……”
孝岳还未说完,忠岩已抢着道:“怕什么,我今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办法!”
说着将嘴在孝岳耳边低语一会,孝岳顿时阴阴一笑,接着,忠岩向林逸峰招手道:“喂,贱骨头!你过来!”
他居心叵测,先欲以言语相激林逸峰行近。
林逸峰早已习惯这一套,了无反应。
二人拿他没法,只得手执木刀一跃上前,刀锋霍地指向林逸峰。
“嘿,死油瓶,你每天偷看我们练功,到底是何居心?”忠岩盛气凌人地道。
“是呀!爹爹说要教他他又不学,他一定自以为很了不起!”孝岳也道。
二人分明存心挑衅,林逸峰也懒得理会他们,转身欲走。
忠岩猱身抢前拦着他,道:“别走得这样容易,我哥儿俩今天想瞧瞧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要和你切磋一下!”他说着平刀当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挑战之姿。
林逸峰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向另一方走去。
忠岩深感受辱,怒喝:“小杂种居然无视我的挑战,难道吃了豹子胆不成?”语音方歇,也不理会林逸峰手无寸铁,挺刀便向其背后刺去。
忠岩自认自己有武艺在身还可以像先前一样欺辱林逸峰。
但他错了。
忠岩这一刀攻来,林逸峰纵然从未习武,也能够本能地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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