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阿宝被拖了下去,有侍卫上来问说怎么处置,公孙刿这个正主还没说话,我却是先开了口:“不管怎么,还是留她一条命吧,姑娘怪可怜的,绑葫芦的捆法,我当初在宫里见过,一般都是宫人巷用来处置私-通的宫人。”我见公孙刿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继续道:“我瞧她往后手脚都废了,你们到时候记得给她个破碗,跟她说去讨饭吧,她这模样,就是爬也能爬回丘祢了,我这是看在阿忌的面子上勉强留她一命,不处置她了。”
说是不处置了,可这一句句的真毒啊,杀人诛心,她这是要人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侍卫杀-惯了人,见惯了血,但最毒妇人心还是第一回见识,他们自己不好拿主意,就拿眼神询问自己主子,公孙刿这时候才有点反应了,他言语迟迟地,似乎还啧叹了一下,也不点破,只是摆手道:“去,就依她说的办。”
当然,阿宝活是活了,可她整个人除了活着也没有什么事可干,侍卫把她从路上丢下去之前还给她的舌头做了二次处理,做事要做全套,知道太多的人要想活着,那就只能牢牢地闭上嘴,顶好连说话的工具都没有。
阿宝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我正好乏也累的很,说不上是心累还是旁的缘故,倒是公孙刿今日不骑马了,又改了和我同坐一间马车,大手一伸就把我安顿在他胳膊里,任外头跑的飞快,我这里总是平稳的,几乎如履平地。
处置完了,阿宝也应该爬着回丘祢了,我心头泛酸,说不准还得犯恶心,我伸手揉了揉脸,又拍了拍,公孙刿看着,就问我:“怎么,今个儿不睡了?”
“前些日子睡太多了,这样不成,不然真睡成猪了”我淡淡一笑,镇定道:“仔细想一想,我就是心气不顺啊,所以看谁都不是好东西,阿宝恨我我也认了,其实我就是活该吧。”
“是”公孙刿认同道:“我早说了你脾气不好,你也不肯改,现在吃到苦头了,你这儿还有什么想头么?”
我定着眼,两眼无神地看着车厢里头的帘穗不停晃动:“想头有的,但我不是气,我是心寒。”
公孙刿对我话中的指向了然于心,他紧了紧手臂,又在我肩上安抚性地拍了拍,道:“心寒什么?”
“凭什么有的人干得了好处,有的人就非得在丘祢受苦,好不公平啊..........”我抿着嘴,已经有点欲哭无泪了:“罢了罢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所以傅森才是真正的赢家对么,一面骗的嫦云为他倾心,一面又肃清了隐患。
或许他还是顾念着旧情的,不然傅忌也不会死的无知无觉,那样安详。
可是猜出了这一切后,我反而没有力气去恨了。
我只是心寒。
寒到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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