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了后续问题,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把公孙氏赶尽杀绝,见局势不对一个个都跑的那么快,马背上的抢来的江山,果然还是要骑着马被打回去,跑走的人不少,基本都是有身份的皇亲国戚,皇子公主,如公孙刿邬太后之流,以及重伤昏迷,差点一口气厥过去的公孙刖和万松雪这一对母子。
至于其他人,大约也难逃李昭荣袁贵人的下场吧。
人跑了傅森当然不开心,但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狗急了都要跳墙,人逼急了就要玩命,公孙嘉奥死了,公孙刿正好顺势而上,所以他大方地放他们回去,连带着公孙刖差点都被砍死了,他也命人停了手,任由他带着人逃了出去。
可是命运就是很奇怪,往往都不报什么希望了,却反倒会有意外收获。
谁都跑了,就常清没跑。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好比进城碰到一个乞丐,却没想到这乞丐就是当初射自己一箭的人,当初是平起平坐,如今却是他高高在上,傅森先不提,贺缇骑却是大喜过望,立刻押着人邀功来了。
常清受了重伤,被济贵人藏在自己宫里藏了足足十五天,直到傅森派人各处搜宫,才把他给搜出来。
旁人先不提,捏死他何等容易,更遑论他是公孙嘉奥看重的人,有一回带兵围困,差一点便把傅森逼入绝境,还中了一箭。
可能从谁的眼光来看,常清都活不长了。
不过这事最高兴的除了傅森,还数平阳翁主。
谁也没她高兴。
封后一事不急,一点也不急,我为此特意去探望了傅宝音,当了十好几年的颐夫人,结果十几年过去身份寸步未进,反倒退了下去,又重新变回了辅城公主,难怪她要哭。
那日她将我拦下,死活就是不肯叫我去见嫦云最后一面,那时我真恨不得能将她咬出血,可回头想想,她也可怜,翁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嫦云说什么就是什么,直到我被打晕过去,被齐开霁送去邓夫子身边,我才明白,嫦云那日的话都是有深意的。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以一己之身平息了流言,让吕家能够在傅森的愧疚之下重新正名,还顺势将我往后位上推了一把。
可如今我真的要做皇后了,却愣是没有一丁点欢喜,仿佛这些都与我无关,皇帝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笑是别人的,快乐也是别人的,我以为自己不管落到什么地方,落到何种地步,总是有嫦云能为我收拾烂摊子,她脾气好,不管我做什么都会选择原谅,依然肯轻轻地喊我一声姐姐。
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了。
这一场夺宫之乱,在后来的史书上被大加赞叹,赞平阳翁主与豫王里应外合,一举将北地公孙氏打回骧国边地,此后二十年内乱,分毫未犯,但史官也是人,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这段历史不长,在靖宫的滚滚长河中只占了一小部分,可字里行间却总是像少了些什么,或许真正的原因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便是有知情者口口相传,直到后世传书时也只说,明德帝元后姐吕氏,受封照瑞皇后,前史无踪,后得一女,名嘉云,封庆安帝姬,帝后甚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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