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竹楼之中瞬间炸开了锅。吵闹声不绝于耳,直到那位半圣将茶杯砸在地上才安静下来。
那位最开始说话的长老问道:“此话怎讲啊?大家都是从天命过来的人,自然知道异象本就同自身天赋息息相关,怎么现在倒说出一句两人相差多矣?还望代家主为我等解惑。”
代家主开口,话音虽轻,却好似有千斤重锤砸在了他们的心上:“若是尘儿的异象根本就不是诸仙临尘,或者说完全脱胎于此呢?”
“怎么可能……”那位长老惊异的说道:“所言非虚?”
伪圣长老冷哼一声道:“不然你以为道家那位为何会说出人仙可期这句话?!那可是天上天才不过四尊的人仙啊,你真当人家会为了一个神王体开口?自天上天开天以来,人仙总共不过四尊。区区神王体如何入得了这等人的法眼?你还真是愚蠢不自量啊!”
那位长老此刻也没有同他争辩的心思,只是急迫的问道:“那尘儿的究竟是何等异象?”
代家主从位置上起身,缓步走到门外,背对众人开口说道:“诸仙临尘后,便有一位同尘儿一般的虚影缓缓而出。一人一剑罢了,竟然将所有仙人全部斩杀。所谓十步杀一人,便是那般豪迈壮阔吧!所以家主刻意将其掩盖,如果不是咱们一直与道家交好,那日家主亲自请来道祖点评一二,如此惊天骇俗的异象恐怕就只有我们几位知道了。”
这样说着,代家主的嘴角突然上扬:“真想看看尘儿成长起来后的峥嵘岁月,可惜了,没法子看到了。”
他说完了一切,便率先离开了竹楼。而剩下的长老也同样面面相觑,尽皆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苦涩。甚至于再看脚下那被称作万界生机的异象也没有那么开心了,只不过诸葛世家的中兴还能靠着那个名叫诸葛风的青年,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慰藉吧。
就像代家主说的那样,可惜了。
可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成王败寇,修行人的世界本就如此。
只是不知道那个曾经甚至现在仍旧能够惊艳到他们的那个年轻神王身在何处,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天下的环境,安心做一个常人。虽然平淡,却也是另外一种活法。
……
诸葛尘望着那座古朴宫殿从天而降,勉强的笑开了口。这一笑不要紧,却牵动了那儒衫邪祟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痛得他差点瘫倒在地上。
此时已得莲子种眉心的诸葛尘虽然有着极为恐怖的恢复力,可那毕竟是触及竹篮打水的天命邪祟所伤,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根除其上规则。也好在诸葛尘等得起,大不了看着长安宫殿中那道扭曲的痛苦身形,当作消遣。
“你究竟是什么境界?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招式?”
一道哀嚎传入诸葛尘的耳朵,是那儒衫邪祟的声音无疑,可他却充耳不闻。
心魔道火熊熊燃烧,无孔不入,甚至连邪祟都阻挡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化为灰烬。他不甘心的瞧向外面,却只能看见一道模糊人影。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何那本该是天垒的白衣少年竟然在一瞬间气势猛涨,跨过那道仙凡之隔来到顺运境界也就罢了,偏偏杀力那般恐怖,即便比之他而言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烈火向上升腾,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子上,临死之前,他倒也是洒脱,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回答他的只有削掉他头颅的一剑,和白衣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这你还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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