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诸葛尘拍着手站起身来,便要向旁边那一桌走去。听故事与插话,是白衣时常会做的事情。当作解闷,每一次都能让他觉得不虚此行。如此种种,也让他这位别人眼中的年轻剑仙,多了不止一分烟火气:“等店小二过来的时候,你就让他将盘子里的肉打包。我去那边看看,等会就跟我前去城主府。”
这般说着,诸葛尘便大袖飘摇的坐在了一名陌生人的身边。对方瞧了一眼他,可能是从衣着上判断出了他的不好招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一整个下午,诸葛尘也不管听没有听说的事情,只是顺着自己开心,说些不着边际的言语,自然是收获了许多白眼。
出了酒楼,诸葛尘走在鸦的前面,双手环抱胸前,一步三停,好奇的看向道路两旁的小商贩,嘴里面还不停嘀咕着:“要去见杨千秋父亲的话,应该带点什么东西好呢?珍贵的吧,人家又不是没有见过。廉价的吧,总显得咱们好像抠门一样。鸦,你来说说看,买点什么东西当作见面礼好些?”
鸦摇了摇头,那样子好像在说我一个刺客,哪里懂得这些人情世故?
“身为剑修,超然红尘外没有错误,可若是久居天上,不肯看向人间,可就大错特错了。”诸葛尘悠悠说道:“我认识一位前辈,境界极高,可谓高出天外。但走在街上,仍旧能与旁人言语,从不因为自己境界而敬人远之。”
就在鸦仔细琢磨话里面的味道的时候,白衣已经跑远,坐在了墙角一位盲人老者面前的椅子上,听着对方说书,而且津津有味。只不过看那边的冷清样子,盲老人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面前那已经缺角的碗中也没几个铜钱,恐怕买一个馒头,人家摊主也得刻意挑一个小的给他。
盲老人怀抱三弦,弹的有气无力,因此声音不大,也就临近才能够听的真切。也只有说书到那激昂慷慨的时候,才会卖力气。毕竟年岁已高,哪里比得上年轻人活力旺盛?
盲老人的书,说的着实不错,诸葛尘十分专注。等到一曲弹罢,书到尾声,便是那说书人常用的“且听下回分解”,随后盲老人便伸出枯黄的手指,示意身边人赏几个钱。
诸葛尘一笑,开口说道:“老人家,再来一个,这还没有尽兴,装钱的袋子可打不开。”
“莫不又是哪家的顽劣孩子,过来骗书听的?”盲老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也罢也罢,风烛残年,能有人前来听书便好。一天所赚,买个馒头半杯酒,不一样能够填饱肚子?”
“老人家饭量不大,但书是真好听。”这句话,诸葛尘说的发自真心。
“你这娃娃,倒是会说话。”一首定场诗后,盲老人继续说书,而诸葛尘则将鸦拉到了自己的旁边,并以心声告诉她,看到自己鼓掌,甭管听没听懂,跟着一起就行了。
约莫两三炷香后,又是一段结束,诸葛尘仍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等他从书中返回,眉眼带笑,开口说道:“老人家书说的如此之好,在这闹市当中,着实是可惜了。就没步入哪家酒馆当中,与掌柜的谈一笔生意?哪怕仅仅是供吃住,就已经足够了。”
盲老人微微摇头道:“我自己的话,如此自然是无所谓,可家中有一孙女太小,还得等我赚钱吃饭呢!只恨已经这般年纪,没有几年好活的了,连嫁妆都挣不出来。老了归老了,这股子废物劲,倒是从来没变。”
诸葛尘面露悲戚之色,这种无力的感觉,不知为何竟让他产生了共鸣。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回到了曾经的小城当中,靠着大叔的馒头勉强度日。
诸葛尘有钱,不仅仅是家财万贯。可他哪怕从其中分出九牛一毛来,对于盲老人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在诸葛尘难得陷入两难的局面时候,街角走过来一群人,上衣不穿,而是挂在了身上,坏笑着便走了过来。为首的那男子瞧了一眼诸葛尘与鸦两人,随后一脚将盲老人面前的破碗踢翻在地,哈哈大笑后说道:“老头,哥几个不是与你说了吗?让你以后别在这讨生活。连钱都凑不齐,还敢上街,讨打不是?最后说一次,若是今天还不能交上欠着的一两银子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盲老人缩起身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几位爷放心好了,今天之前,肯定能够凑齐银子!”
“你小子看什么看,找抽是不?”其中一人的目光恰好与诸葛尘撞在一起,了手提木棍便抵在了诸葛尘的头上。
在他身旁,鸦想动手,却被诸葛尘以心声阻拦。对方既然敢这般嚣张,必定是出身于刚央城有头有脸的势力当中。没准这几位的长辈,还在城主府当差也说不定。诸葛尘若是出手的话,必将是一场大开杀戒。这样做的后果,最后为难的当然还是盲老人。
吐了一口唾沫,那持棍男子便跟在了那些地痞的身后,向别处而去了。
而诸葛尘则以剑气遮挡,将足足十两银子,送到了盲老人的手中,开口说道:“老人家,这就算是您为我说书的酬劳,可千万别嫌少,碎银子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抚摸着那些碎银子,盲老人欲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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