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理，又是什么当？我一块老朽木，听不懂，不知道小友是否可以解惑一二？”妖祖很有兴致的问道。
唐谦却不答话，妖祖在拖延，他在拖延什么唐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要做的只有眼下的事情。
所以他手上破剑用力，就要把整个桌子劈开。
但是桌子纹丝不动。
这桌子是上好的紫檀木，可是再好的紫檀木，也绝对挡不住唐谦的气力。
本该挡不住。
可是唐谦看到了妖祖的眼睛，他淡漠的看向自己，而妖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返虚修士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寻常修士想象不到的，就像是没有法力的凡人从来不曾真正看清修士的世界。
所以唐谦看到了妖祖的手，然后还有一个劈不开的桌子，就不需要管“妖祖做了什么”，而是去想怎么劈开这个桌子就行了。
毕竟唐谦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返虚修士不管做什么都是正常的”这件事。
唐谦手上就要加力。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年轻人。”妖祖的声音再次响起，唐谦就知道不对了，他的身形没有退开，因为他不敢。
周围似乎变得静悄悄的，那些中州修士的行动都变得无比缓慢，甚至他们的表情都还停留在了刚刚发现唐谦出现的瞬间，一个修士冲上了最大的这张桌子，并且站到了妖祖，胡小言以及潘正卿面前。
他们没有来得及讨论，没有来得及表示自己的疑惑奇怪，也没有来得及指责唐谦这种行为失礼，因为他们还停留在那一个瞬间。
时空静止，这里似乎是一处别样的小天地。
妖祖的小天地。
唐谦看着妖祖，丝毫不因为自己身陷对方的小天地而感到害怕：“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知道了潘正卿的计划才来的，这件事是一个什么天下大势里叫什么血海的人说的，当所有的前提都是你知道了，那么你就一定有所应对。”
唐谦说道：“潘正卿在算计你，你却也绝对在算计他，我猜的不错的话，他想要吞下你这无数洞主，月叶州半数主力，你则想把整个崖关化为灰烬。”
妖祖想继续听下去，所以他很自然的吹了吹手中茶水，茶水中有一股淡淡的“除妖草”的味道，混合了“星月花”和“五臭草”，除妖草的味道会淡化，变得若有若无，就算少量饮用也会对妖力有轻微的影响。
而此时此刻轻微的影响也会有巨大的作用。
但是妖祖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
唐谦已经继续说道：“你的目标也是胡小言，你如果推波助澜杀了她，在场还有一具八尾狐狸的分身，胡夫
人和那只大号的狐狸融合魂魄，直接可以成为返虚修士！”
唐谦低声说道：“所有人都错误的估计了八尾狐狸境界的高低，她距离返虚只是时间问题，和那些‘无限接近’，‘临门一脚’有着本质性的差别。”
八尾狐狸只需要一具分身的魂魄，而不是八具再做突破，之后相互融合。
“聪明。”妖祖轻叹道：“你或许真的是这些修士之中最聪明的那个人，就算是那血海来到了月叶州也没有发现八尾的修为秘密，我经过推演最后得出了最适合一切的那个可能性。”
唐谦毫无感情的说道：“杀掉胡小言吗？”
妖祖轻声叹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啊，我看着小狐狸长大，尾巴一条一条的变多，然后又看着她学会了一分为八，所以胡小言也算是我认识的那只小狐狸，也是我这老树精宛如家人的存在。”
唐谦没有搭话，越是说他看中胡小言，就越说明这妖祖已经下定决心。
妖祖又说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呢。何况你虽然说了我要做的事情，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你也知道，我已经到达返虚境，就算是让你‘以为’一件事是绝对会发生，也不是不可能。”
唐谦闭上眼睛，他不想说出来：“天劫。”
妖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惊讶的表情：“不错，如果八尾在崖关渡劫，整个崖关就将不复存在，不管她到时候是否渡劫成功，她还有五具其余分身。”
五具分身都是独立的个体，如果渡劫失败，最大的本体死亡，她们也会有渡返虚劫的经验，记忆，那么对于她们来说，之后成为返虚的几率更大。
如果成功，八具分身虽然少了一个胡小言，可是依然能够合而为一，成为返虚之中最强之列。
而不论如何中州都要赔上一个崖关，崖关之上有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
“胡夫人还有大八尾狐狸之间的平衡点就是胡小言，如果胡小言死了，一切自然而然，就算是八尾狐狸也不会和你有什么间隙。”
动手的是潘正卿。
妖祖不断点头：“太对了太对了。”他突然目露寒光：“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还在我这‘刹那芳华’之中，是不是应该去死了呢？”
唐谦只感觉到周身冰冷，他似乎看到了妖祖身后无尽的树木，那些树木宛如妖祖的手臂，各个却又擎天而立，非人力能够阻挡。
唐谦甚至感觉自己若是想要以现在境界斩断其中一根都需要用上半天的时间。
更别说这些树木宛如森林，再看去又似乎是林海。
唐谦甚至都感觉这似乎是一界。
树的一界。
“我……”唐谦眼神有些恍惚，这就是妖祖要对自己动手。
唐谦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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