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却是漆黑的。
剧毒。
只是看上一眼,都似乎会让这毒从眼目进入,直通入脑一般。
钟天师胳膊上的伤口,伤势本来已经被压下,现在又开始发作,不是绿光,而是黑血,就算是钟天师已经动用返虚之力,可是他的伤口中的黑气竟然控制不住,开始向着他的大臂蔓延。
再向上,就是心脏。
若是毒气攻心,钟天师也会死。
可是钟天师似乎没有看到那蔓延的黑气。
“你双眼赤红,又是蝙蝠成精,我想你应该看不见吧。”
钟天师突然如此说道,让付戾一愣。
这句话毫无意义,钟天师已经把自己的道袍撤下一条——道袍虽是法宝,但是已经被付戾手爪撕出三道裂口,从中先取一道。
钟天师用这布条绑住了胳膊,狠狠勒紧。
简单,却又有效。
黑气暂缓。
钟天师叹气:“再烈的毒,终究只是毒。”
付戾似乎被羞辱了,他气急败坏的道:“那也是你这返虚抵挡不了的毒!而且那公输城中,此时定然已经哭声震天,惨叫不断!因为我的瘟疫之力,变得更强,整个公输城都会被蔓延,最后能够活下来的能有几人?”
钟天师充耳不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些话语,他已经扯下了第二条布条,竟然是蒙住眼睛。
而且还在自说自话:“既然你看不见,那我便也看不见,咱们公平一点。”
付戾更加不懂:“你这老道士难道是失心疯了?你肯定自己会赢?如今你中毒已深,一手已废,如何赢我?看你孱弱干瘦,又能接下我已是返虚的妖族身体几招?人族终究是个脆弱的种族,并不能和我妖族并驾齐驱。”他突然放声大笑:“是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愿意看到公输城中那些惨象,不想要看到自己的徒子徒孙都死掉,也不想看到中州下一代修行苗子绝后!”
付戾笑容狰狞:“可是这一切已成现实!”
付戾放声大笑:“你们不总是说天命不可违吗?在这里,我月叶州就是天命,妖怪就是天命,我付戾,就是天命!”他说话的时候,整个土台周围的风都似乎在听从他的呼唤。
北冥道人突然说道:“我有些冷。”
唐谦叹息:“这就是返虚的力量,可以改变天象,而且他的毒,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就算是他吐出的气,似乎都有毒,而且这毒……光幕并不会阻挡。”唐谦手中掐诀,吐出一口毒血,只是观战,便已经中毒。
北冥道人说道:“他说的公输城……”
唐谦不答,付戾用灵气团成了返虚,耳聪目明,自然能够听到两人对话:“你们只剩下现在这几人了!公输城还能有几人?加上你们能有十个?二十个?就你
们几个修士还想要冲击我月叶一州?我月叶州的后手,你们承受不了。”
公输城中,同时出现的五个刺客都刺向了那阵盘,同时一股可怕的波动从土台那边传来,纪古桌上用阵法困住了一团绿色的瘟疫之力,猛然暴涨,本来只是人头大小,却突然变得两丈来高,好像马上就能够冲破其外阵法限制!
夏语冰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她只来得及抓住其中一个刺客的裤脚。
可是一柄口中刺已经穿过了她的腹部!
不止五人!
出手的是一个老妪,老妪形容枯槁,似乎马上就不久于人世,可是手很稳。
“装病。”一个人轻声说道。
公输城的街道很空,有一个人在这空荡的街道上缓步而走。
此人相貌平常,似乎看不出任何出奇。
血海。
他身前有一个白衣男子,正是白衣,身后有一个独臂男子,是纪古。
他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还在念叨:“装病一直是一种很有用的手段,小的时候先生给我上课,我最喜欢装病来搪塞,现在这个办法还是有用,装病之人混在病人之中,无人能够发现,等到此时发难。”血海伸出一只手,只是翻了过来:“易如反掌。”
周生被制,同时还有数人从喉咙吐出口中刺,向着公输般杀去。
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是血海的人?
他们为的都是那阵盘,吕奉也能够感知身后,但是这一切太快,他只来得及回头。
“与我对敌,竟然还能分神?”这声音来自无面,整整三柄长剑,刺入吕奉身上宝甲,直没入柄。
一切看起来都要完了。
白衣却说道:“所谓后手,岂不是谁都有?”
血海眉头一挑:“你说的是长生仙人?的确长生仙人在这里,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动手,可是就算是她能赢所有刺客,却不能阻止阵盘破碎,也不能阻止瘟疫之力的壮大不是?”
的确,华素问的确在医馆内,既没有被刺客针对,也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打破阵盘。
阵盘破碎,笼罩整个医馆的光幕消散。
血海轻声笑道:“虽然付戾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但是我也要小心纪古这种定数之外的变数不是,我从来不会小觑天下英雄,所以以防万一我就一定要打破这阵盘,而且我要打碎,它就一定会碎。”
焚天门门主赵离火已经卧病两日,此时此刻他想到的不是这些刺客有多么可怕,他颤声道:“纪大夫不在,这瘟疫之力又如此可怕,是不是我们今日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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