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法相,都已经没法用,他还有一双拳头。
有些事情一生和尚想的很多,有些事情他却想的很少。
此时他已经完全放空,身上伤痛很多,只有一只手是能够出拳,可是每次妖怪扑来,他都后发先至,拳头总会适当的打晕眼前妖怪,然后随便出脚踢开,也不伤敌,也绝对不让妖怪能够伤害修士。
曾经他修为是天命的时候,反而没有如此写意,修为低了,担子轻了,反而有一些事情做得就随心。
若是不杀那些大妖怪,总归是后患无穷,一生和尚也选不了。但是如今他要面对的其实都是一些修为不高,数量很多的金丹左右的妖怪,杀不杀一生和尚说了不算,他能说了算不杀。
“你们都是瑰宝,一生和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他的天赋,不下于我,却被我葬送。”血海说,唐谦听,此时唐谦能够感受到,并非是血海用来什么法术混淆唐谦视听,而是血海真情实感,真的如此想。
“所以说其实这个所谓气运就和灵气一般,厉害的人身上就多一些?”唐谦却已经
能够自行止住思路,血海真情实感和“重要的事”无关,那就不用多想。
血海点头:“正是,而若是我身上气运越多,我就越有把握挡住接下来那场‘大劫’。”
这件事唐谦倒是知道,地府为了这个所谓大劫都让他钻空子从其中逃脱出来了,可是具体如何他还是不知。
而且眼前重要的事情终于被唐谦找到了眉目。
血海需要气运。
那莫非他是要夺舍胡言,取得那属于九尾天狐和月叶州的两份气运?又或者是帮助妖祖赢得人族,换取能够坐拥两份气运的月叶州的帮助?
这两条脉络是唐谦最先想到的,之后有无数延伸,唐谦如今修为,只需要一念之间,就有千百念头。
“你想了很多,却还没有猜先。”血海语气之中带着笑意,他到底是满意唐谦没有猜中,还是在满意唐谦猜中的部分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唐谦还是没有下这局棋,相对于下棋,他更喜欢画画,但是此时画卷和棋盘又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要放眼整座天地,有足够的格局,才能看清血海要做什么。
修士之中的气运,若是说谁最多,唐谦了解了气运是什么之后已经想到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平平无奇,穿着也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
张开通。
一切似乎都是福至心灵的,唐谦说道:“你是想要杀了张开通,取而代之,然后联手有两分气运的月叶州,按你的算法,张开通的气运估计也可以算一份,这样是你能够占有的最多的气运的办法!”
血海的动作停了,然后大笑,笑的眼泪都好像要出来了。
“不太对,不太对。”他笑道:“但是已经很接近了。”
他竟然就这样将自己算计了千百年的谋划说了出来:“我要的并不是杀了张开通,而是在四方界最强修士,面对身上占据大气运的九尾天狐战而不胜,我却能够先杀妖祖,再杀胡言,天下修士名声二字,尽归于我,那天下九州,除却一处禁地,月叶州再无力抵抗修士只能臣服,七州气运,又何尝不是在我手中?”
就在此时,天地变色,位于外海的那处空间,并未分出胜负,而是因为张开通和妖祖的法相太大,将那圈禁空间的手段一并破开,妖祖法相耸立天地间,张开通却收了法相,直奔月叶州中部而来。
因为胡言又一次聚拢了大量灵气,这一次的声势比之前那次还大。她找不见唐谦,变得更加狂暴。
妖祖法相之中无数粗壮藤蔓,海底,距离妖祖最近的那片陆地之上,也同时无数植被猛地生长,要阻碍张开通。
张开通既然判断要避战,就说明胡言手段非同小可,而他必须过去。
“看,已经开始了。”血海轻声说道:“棋局就是如此,手中每个棋子,看似都是一般圆形,长得一样,但在对于下棋一窍不通的臭棋篓子手中,和在那些国手手中,定然是不同的,在一些极为惊险的搏杀之处,和在那些边角收官的小地方,又是不同,在别人一子落下雷霆万钧的时候,有的人只能胆小落子,手都在颤抖,有的人想要要搏一搏,却不知道自己手段完全上不了台面,你心思缜密,不适合搏杀,适合收官。”
意思在于,你还是不是我的对手。
血海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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