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
夜空,幽黑苍茫。
珠江江面,柔水微荡,波光粼粼。
岸边观景道上,凉风习习,万籁俱寂。
许信成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岸边观景道上,慢慢地走着。
他在心里暗想:“今晚,应该是这两年来,加班到最晚的一天了。”
微微地苦笑了一下,继续默默地往前走,边走边享受着这深夜的静寂。
珠江岸边,宽阔整洁的观景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只有路边的一棵棵榕树和一盏盏路灯陪着,陪着他一起享受这深夜的静寂。
周遭是如此的静寂,他竟听到了树叶在微风吹拂下发出的沙沙声。
这一阵又一阵的微风是从江对面吹过来的,它们携着淡淡的花香,掠过江面,带上江水的凉意,吹到他的脸上,轻抚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那股带着凉意的香气深深地吸了进去,顿觉全身一阵舒坦,精神马上为之一振,他一改倦态,步伐轻快了起来,惬意悠闲地散着步,尽情地享受着这份清爽与舒适。
今晚多云,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夜空漆黑,浓重如墨。
江岸两边,依江林立的各幢建筑已熄灭了所有的景观灯;不远处,高高矗立的广州塔也早已熄灭了它的绚丽灯光,从这里看去,只能依稀地看到它的轮廓。
工作了一整晚的广州塔已经疲惫了,忙碌了一整天的广州城也已经疲惫了,在这浓重夜幕的笼罩下,她们都已经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许信成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看上面的时间,23点23分。
放下手机,抬起头,一个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中,前方不远处,观景道右边的一张石板凳上,端坐着一个人。
他停下了脚步,往那里很仔细地看了看,借着从路灯里洒下的微弱灯光,他看到,那是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袖套装,在那张石板凳上一动不动地端坐着。
他有些好奇,心想:“都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里。”
许信成觉得或许应该走近一些,看看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这么做会很冒昧很唐突。
迟疑了一会,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不该这么多事,他抬脚继续往前走,很快便从那位女孩的前面走了过去。
走了二十多步后,许信成停了下来,扭头回望,那女孩还是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她那单薄的身影,在这如墨般浓重的夜幕下,显得那么的孤单。
他心想:“都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只在一瞬间,他的脑子里便闪过了好几种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情形。
“会不会是闹情绪?会不会是想不开?这可是江边,珠江的江水挺深,每年都有想不开的人……”想到这,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对自己说:“不行,这种时候,我不能袖手旁观,必须过去看看,可以问一问,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他迅速地转身,快步地往回走,走到距离那位女孩约5米处,放慢了脚步,走到约2米处,在她右侧约45度角的位置停下来。
路灯在女孩坐的方向的正对面,他特意在这个位置停下来,这样一来,可以借着灯光看到她,而她也可以借着灯光看到他,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唐突,不会吓到她。
借着灯光,许信成看清了她的坐姿。
她正襟端坐,双眼微闭,双手平摊,掌心向上,右掌置于左掌之上,轻放于小腹前,两拇指相接,看来应该是在禅坐。
见此状,他不禁微微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嘀咕着:“这里可不是禅坐的好地方,特别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背着双手,微微弯下腰,轻声地问候:“你好!”
他特意停了一小会,以免显得太冒昧,而后才问:“你还好吧?”
那位女孩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只能往前走了两小步,半蹲下来,提高了一点点音量,说:“你好!你……,你还好吧?”
女孩仿佛这才意识到她的身边有人,她慢慢地睁开微闭的双眼,微微地侧过脸来,看了看他。
许信成半眯起双眼,以提高视力,他需要尽量看清楚她的样子,以便能更好地了解她的状况,但夜色太浓重,灯光太微弱,只能看到一个大概,只能依稀地看出她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如雕塑般立体的瓜子脸,轮廓分明的五官,大大的眼睛。
她的神色中似有几分不安和忧愁,但灯光实在太暗,他看不清,并不能确定。
那位女孩只看了他一小会,便把脸慢慢地转了回去,缓缓地微闭双眼,又恢复到刚刚的状态中,好像正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
许信成愣住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心想还是看看能不能劝她回家吧,于是他又提高了一些音量,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这里挺危险的,我建议你还是回家吧!”
他停了停,见她没任何反应,于是又再一次提高了一些音量,接着说:“家在哪里?要不我为你打一辆的士?”
那位女孩仿佛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任由他怎么说,都纹丝不动。
许信成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此刻,真地完全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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