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的说法或许代表了不少应天府官员的想法,表面看来见面是在给自己道喜,那转身过后谁又真心服气呢?
夜凉如水,清冷的山风拂面而过,海宁身上起了一层毛栗子。
不免腹诽着,哪怕皇上在自己破案之后再赏赐自己呢,也是顺理成章,可现在这种睡后赏赐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唉,即便说皇上做了件正确的事,那也是在错误的时间。
海宁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被张诚尽收眼底。
他早就和皇上说过,这个女人个性要强,不允许自己出错,更不允许自己名不副实,对名利淡泊,这样的人更爱惜羽毛,贸然给她连升两级即便其它官员不非议,她却未必觉得适合。
可皇上一定要这么做,毕竟朝廷的破案期限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就是她的军令状。
多少人并不愿意海宁在这里继续呆着,或许都在等着看海宁的笑话。
这个满脑子都是案子的女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甚至她都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现实的残酷。
在皇上眼里,海宁即便再能,限期破不了案是大概率事件,所以他只能先替海宁考虑周详!
可惜这个女人未必清楚。
“皇上在宁大人限期破案之前给宁大人连升两级,用心良苦啊。”
你看,又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皇上身侧的太监,一个皇上身边行走的侍卫,怎么都话里有话似的?
海宁面上无波,拢了下额前的发丝,淡淡道,“诚侍卫有话不妨直说。”
张诚并不介意海宁的敏感,他笑笑,“宁大人刚来应天府,可能已经感觉到了,应天府内鱼龙混杂,尤其是官场。”
海宁默然。
“其实,之前捉拿吕月湖限期破案的旨意是太后闻听这惊天大案之后一怒之下拍的板,并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之所以一路疾行赶来,就是怕宁大人限期内完不成任务,落了旁人的口实.......”
海宁愕然。
张诚目光边扫视周围边似随意道,“宁大人一向不爱结交官员,与官场中人格格不入,加上又得罪了应天府的地头蛇陈泗,难免为人所忌惮。皇上体恤宁大人在这里无依无靠,所以才赐予你这样的品级,这样的话,除了应天巡抚、刘知府等极少数人,那些一心等着你去巴结的官员就会死心,你也无需因着职位低与他们虚与委蛇,这样你才好安心办案.......”
张诚娓娓道来,海宁则是震惊不已,甚至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
张诚说的隐晦,她听得明白。
说白了就是皇上怕她破不了案交不了差,提前给她晋升,有了职位加持,她即便破不了案,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时代,压力也会小很多。
只是,还有这种操作?
皇上千里迢迢来,只是为了这事?那直接写个圣旨来不行吗?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上来先瞧瞧她的情况,看来之前是对她的限期破案确实没了信心,才提前下手扶她一把,貌似有点着急,但是最好的保护她的办法.......
海宁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觉口干舌燥说不出一个字。
张诚目光定在那张写满震惊的小脸上,微微一笑,“宁大人有所不知,皇上十岁登基,朝廷一直是太后和顾命大臣们来辅政。如今已十载过去,辅政大臣们如今死的死,贬的贬,皇上手握天下,而朝廷看似安稳,也是内忧外患哪。”
“内忧外患?”
“是啊,外有关外的女真人时不时地来捣乱,朝内官员贪污舞弊,皇上勤俭节约,励精图治,太需要宁大人这样的人才了......”
张诚又笑笑,话语里多了一些感慨,“说真的,自我当差起,陪伴皇上怎么多年,还没见过皇上对谁如此上心呢。刚返回京城,又不远千里赶来,连今日这样的大日子皇上都缺席了.......”
说到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宁大人我是不是说多了?”
“呃.......”海宁心中除了震撼之外无言以对。
气氛沉默了下来,直到快到海宁家门口的时候,张诚忽然说道,“明天皇上就得回京城了,不一定多久才能过来。其实,我倒希望宁大人能够去京城呢,毕竟那里更大、宁大人的才华更能施展得开。”
海宁没有答话,只下车的时候冲张诚笑了笑,“诚大人慢走。”
说实话,今晚这样的时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下了车后冷风迎面吹来,她异常清醒。
他不是平凡的男人,是这个朝代的皇上,他的身上背负的是江山和百姓,今日这样的事他或许是心血来潮。
自己只是个过客,恰好遇上他而已。
一想到他身后的嫔妃们都在翘首企盼等着他归来,海宁不免兴味索然。
已是三更时分,听到外面的马车动静,锦儿打着呵欠赶紧来开门,见到海宁有些奇怪,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两只小狗听到海宁的声音也都过来亲热地蹭着海宁的衣摆。
海宁一边逗弄着两只小狗一边问,“他们都睡了?”
“睡了。”
锦儿瘪瘪嘴,小姐离开这一会的功夫她都快让海灵儿气死了,平日安静的生活被这个海灵儿弄得鸡飞狗跳,不说她她佯装不知,一说她要么生气要么哭泣,这哪里是老爷教出的女儿?
见锦儿面色有些不痛快,海宁奇怪问道,“怎么了?”
锦儿关好门,随后拉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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