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一桌酒菜早已备妥,杨翠花已在内等候。
四人一进包厢,杨翠花便笑着说道:"外堂是给那些仕子坐的,读书人假清高,就喜欢一些清倌人,那不合你们口味,鹏哥,大兴布庄的钱老板,张记玉铺的张老板,合记粮行的林老板都来了,要不要告诉他们你在这里?"
孙鹏点头道:"好,我出门这么多日,也该跟他们这些人见见面。"
杨翠花又道:"君山厢房里有三个外地来的,听口音是江西一带,其中有一个四十多岁人,就一只眼睛的,浑号好像叫"庐山老怪"。"
孙鹏道:"这个人翠花你多留意点,听说下手挺黑的,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发生吗!"
"你们出门的第二天,一伙十几个从南昌来的在这里喝过酒,隔天听说这伙人在小码头跟白豚堂的起了冲突,白豚堂的死了两个人……,"
杨翠花把孙鹏他们不在堂口时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着,孙鹏、万春跟杨雄听着,三人不时细思又不时互相讨论。
凌子靖看着他们认真严肃的样子,浑不似私下跟自己相处时的轻松自在,他就安静的在旁边听着。
杨翠花将最近发生事情说完后,又道:"鹏哥,张记新来了一批首饰,我看上了一个镯子……,"
孙鹏不等杨翠花讲完就道:"行……行……,看上哪个你自己去挑,一会见到张老板我跟他提。"
杨翠花热情的亲了孙鹏一口,道:"我先通知他们几个老板过来,等你们谈完后我再带姑娘们过来。"话说完满意的出了厢房。
凌子靖问道:"我们真是来喝酒的吗?"
"喝酒是正事,其他都是小事。"万春说。
"我们三个五天八天就过来一趟,这回隔了久了,所以事情多了点,你以后就习惯了。"孙鹏说。
"子靖酒量如何?"杨雄问。
"能喝两杯,只是这种地方很少来,太贵了,之前在洛阳也去过几次,但是没这里好。"凌子靖实话实说。
"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出来爱怎么完就怎么玩,但是酒不能多喝,以免堂口有事,喝多了误事。不过先说好姑娘不能就地正法,我们斯文人,一定要忍住。"杨雄道。
万春用鄙视的眼光看了杨雄一眼后道:"别听杨雄的,他的下一句是,真忍不住,记得拿条毛巾遮住。"
凌子靖苦笑。
"别说废话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等几个老板过来,光喝酒就喝死。"孙鹏道。
"今天轮到雄爷主喝,我保持清醒,老孙你今天是跑不掉的。"万春道。
"子靖第一天到,今天改成子靖主喝,我也保持清醒。"杨雄道。
"子靖,我们来喝酒是正事,但是我们三个有个规定,每次一个人主喝,一个人轮替,一个人保持清醒。以后多你一个,那就改成两个人保持清醒。"孙鹏道。
凌子靖不解问道:"出来喝酒还有这个规定?"
"我们堂口移到东城区后常有东边小苍山的人进城,这块地盘是我们堂口守着,出了事当然要我们担着,万事提高警觉。"杨雄道。
"小苍山?"凌子靖疑问,"那是些什么人?"
"讲难听点是一群占山为王的盗匪。"万春道。
"为什么不把他们灭了。"凌子靖听到是盗匪,走镖这一年多来遇到不少,确实是地方上头痛的问题。
"嘿!剿匪是官府的事,他们不作为,能有什么办法。"孙鹏道。
"也不能说不作为,几次官府派兵围剿,小苍山地势险峻,人往里面一躲,官兵想找也找不到,主要是小苍山一伙人也聪明,小事不断,大过不犯。只要不出大事,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春道。
凌子靖想想也是,只要不出大事,官府的心态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想杨雄三人说要人保持清醒,问道:"小苍山跟堂口有冲突过?"
"有一回就在这银杏楼里,小苍山二当家喝多了,就伤在雄爷手上。自此以后,只要姓田的进到城里,都会故意打伤我们堂口的一个人,当作报复。"万春道。
"所以我们也会盯着,只要小苍山的人进城我们就打伤两个。"杨雄道。
"这样冲突不会扩大吗?"凌子靖问道。
"双方出手都有分寸,就跟小孩子玩游戏似的,只是为了面子。事情真闹大,小苍山也怕我帮出力去打他,我们也怕他们神出鬼没的,双方现在都还有节制,可是谁知道哪天会有人犯了浑呢,所以一定要有人保持清醒。"万春道。
"堂口又不是只有小苍山一个隐忧,洛阳是水路要冲,过往的江湖人多着,刚刚翠花不是说君山厢房是庐山老怪,这东西要是真在这里犯事还不是堂口要处理。"孙鹏道。
几人正说话间,杨翠花进来坐到孙鹏旁边道:"几个老板我都通知到了,他们一会就过来。"
孙鹏点头表示知道。
杨翠花安静的坐在孙鹏旁边听着,也不说话,也不劝酒,就是往孙鹏的碗里夹菜,像个贤淑妻子。
"堂口平常是没什么事,小事都让下面人处理好了,可是只要是需要我们几个出面的,都不是小事。子靖,你别看待会要过来的几个老板只是生意人,其实生意人最是难缠,算盘打得精的很。他们的生意堂口都有分红,要是他们狠点假帐多做些,损失都是我们,所以有时候还得捧着供着。"孙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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