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吴府那块地方,在钟鸣手中有段时日了。
之前钟鸣买下吴府是打算用于居住,将淤泥村的村民都劝入城中居住,也好讨个新唐城民的身份,让大家的日子不再如此辛苦。
可白玉京降临边陲后,突发许些事情。
特别是边陲划分之事,如今就算钟鸣手中有地契,也不可能再进城居住。
一来城中已是龙潭虎穴,二来何县令也未必答应如此多流民进城。
钟鸣之前的打算也泡汤了,吴府的地契留在他手中倒是没什么用处。
买的时候,钟鸣花了十锭黄金,如今再卖出去,何县令竟肯出十五锭黄金,这一来一回不过两三个月,价格翻了一半。
具钟鸣猜测,定是吴府那块地有重用。
没有天大的利润在其中,何县令这老貔貅肯如此破费?
钟鸣想清楚其中蹊跷,便试探问道:“不知何县令要吴府的场地有何用?”
“这……”
何县令面露难色,他环视一周,似是怕消息泄露。
这更让钟鸣确定其中有鬼,他眯眼笑道:“何大人,我院中无他人,你尽可道来。”
何县令这才向钟鸣招手,示意钟鸣附耳上前。
凑到钟鸣的耳边,何县令低声道:“实不相瞒,钟先生,这地不是我用……”
“那是?”钟鸣更是疑惑。
“是白玉京的仙官们要用!”
钟鸣眼神瞬间凌厉,他默不作声,心中早已是波澜四起。
随后何县令将事情缘由娓娓道来。
自仙山被赶出隋云山脉,白玉京的那群人就一直在城中寻找宅地,想要建一座净月祠。
净月祠是白玉京在人间传道的祠堂,更是白玉京聚集信仰的标志性建筑,如同寺庙,道观那般。
於菟来到边陲,其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找出灵石仙山,其二便是要在边陲建一座净月祠,如今仙山已出世,建造祠堂的事情已是重中之重。
听罢以后,钟鸣面不改色,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何县令还在小声嘟囔道:“那吴府的地段最好,净月仙官大人亲自选址,说那地是集聚望仙城灵气所在,非选那地不可。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能来麻烦钟先生。”
已是心中了然,钟鸣轻笑,将金锭缓缓推回到何县令面前。
何县令一愣,不解道:“钟先生这是何意?”
钟鸣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屋子里走:“何县令麻烦你告诉於菟一声,求人办事要有求人的态度,他叫你来又是何意?”
“这金锭我不收,想要吴府的地,得让白玉京亲自来人!”
言毕,钟鸣轻轻关上木板门。
关门送客。
屋外的何县令愣在当场,低头看看面前的金锭,眉头紧皱。
师爷赶紧上前,低声道:“大人,我早就说过,钟先生与白玉京早就不合,我们不该揽下此事!”
前一阵子,杨延朗跟大闹白玉京府邸,闹得满城风雨。
钟鸣作为杨延朗的侄儿,能给白玉京好脸色?
怎么想都知道,白玉京想从钟鸣手中拿到这块地,定然不会容易。
何县令叹了口气,示意师爷收起金锭,他背着手,一摇三叹地走回到马车上。
插着官旗的马车缓缓驶出淤泥村,钟鸣才打开房门走出来。
钟鸣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自言自语道:“想在我手中要到吴府的地,恐怕没那么简单!”
矮墙之上,梁余的脑袋露出来,他打了个哈欠,翻过墙头。
方才何县令跟钟鸣的谈话他是都听到了,只是不好露面。
梁余揉着眼睛问道:“鸣哥,那可是十五锭黄金,你何不把吴府卖掉,还能净赚五锭黄金,够我们潇洒一阵子的了!”
“五锭黄金算什么,你感觉是白玉京缺金子,还是我缺金子?”
梁余咧嘴笑道:“我缺!”
白了眼梁余,钟鸣给他倒杯凉茶递过去。
大大咧咧坐下,梁余边喝边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们不要金子。”
顿了下,钟鸣眼中有精光闪过,他继续道:“上次叔父在他们白玉京吃了那么大的亏,这次轮到他们求我们,不让他们出点血怎么行?”
梁余也咧着大嘴点点头,应道:“这才对!”
有仇不报非君子。
钟鸣从不是个任人宰割的性子,既然有次好机会,更需要他好好利用。
……
吴府的事情白玉京还是很上心,何县令才走不久,又有辆马车来到淤泥村。
高头大马拉车,帷幔之上绣有字迹:田。
田府的马车,来人定然是田大公子——田行健。
照道理来说也对,田行健虽跟钟鸣没什么情分,更是明争暗斗不断,但两人总归是熟悉,白玉京也就他能钟鸣说上话。
驾车仍是小侍女笑笑,马车停在院子前,笑笑轻声道:“公子,到了。”
还不待马车里有人应声,却见一个小胖子从马车里钻出来。
只见斐大成满面笑容,跑进院子就给钟鸣一个熊抱,他高声嚷嚷道:“鸣哥,我可想死你了!”
转身斐大成又给梁余个拥抱,三人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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