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李望野感觉到头顶传来股清凉的气劲,便昏昏欲睡,不消片刻昏睡过去。
此时冯寕才站起身来,望着新唐的方向说道:“霏霏,你这两日不要再欺负望野了。”
“我哪有欺负过他……”
冯沐霏瘪着小嘴反驳,随后走到李望野身前,担忧问道:“爹爹,他这是怎么了?”
“至亲之人离世,心痛难忍,过两日就好了。”
冯寕说的淡然,随后轻抚衣袖,将李望野抱到长椅上,让他躺好,又将身上宽大的袍子盖在李望野身上才盘膝坐回去。
冯寕脸上露出少有的慈蔼的面容,他摸着沉睡的李望野说道:“你有个好母亲,离世时都要给你留一缕挂念,这慈母的庇佑会保你在长生路上走更远的。”
隐隐之中,李望野额头上亮起团暖色的光芒。
……
洛阳城,皇宫内院,养心殿前。
夕阳将李建业的影子拉长,他独自走在宫廷大道上,手中提着柄长剑,身上的太子龙袍染满鲜血。
在他身后,跟着千余名虎贲军,想要拦他进殿,但没人能拦住。
胡塑瞎扎,他左右手各持一柄长矛,站在宫门前,挡住那些虎贲军。
在胡塑身后,有身穿盔甲的将军,有身穿朝服的文官,无一都拿起武器。
李广陵抱着襁褓中的弟弟,冷眼看着一切,他身上也染了不少血迹。
宫门之外,虎贲军的尸体满地,血染宫廷大道。
闯过南门阻拦,走过朱雀大道,杀入宣武门,杀过乾坤殿前,秦王李世成不露面,仅凭那些将军,虎贲军兵骑,终究是挡不住李建业前进的步伐。
终于,李建业走到了养心殿门外,平日里重兵把守的养心殿今日很冷清,殿门外只站了位老太监。
老太监若有甲子岁数,白面无须,小眼睛眯成一条线,慵懒的样子如同一只老猫。
见到李建业走到殿前,老太监努力睁开自己的小眼睛,低头便拜:“老奴恭迎太子回宫。”
李建业将手中剑丢在老太监面前,铁剑落地,发出清脆的铿锵声。
李建业淡然道:“黄督侍,与我何必多礼,你且起来说话。”
老太监赶紧爬起来,撩起自己的袍袖,给李建业擦手上鲜血,嘴里还在叨念:“哎呀,那群杀千刀的,怎么敢对您动了刀剑,待老奴腾出手来,替您把那些贼子的脑袋都拧下来!”
闻言,李建业的面容稍缓,这位老太监名为黄壤,侍奉李家三辈人,比李渊的年纪都要大,李建业更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如家人。
反观那位自小跟父亲征战的秦王,与黄壤的关系就没那么好。
念及如此,李建业的心里更有暖意,他任由老太监将自己的手擦干净,黄壤便擦边流泪,嘴里嘟囔道:“太子爷,这两年可苦了您啊!都怪老奴没用,不能拧下那贼子秦雄的人头,替您分忧啊!”
李建业叹息,他知道,老太监心疼自己是真,但要听父皇的命令才是首位,父皇不发话,这位即使身怀神功,又怎能去摘下秦雄的人头?
皇庭第一高手黄壤,对于父皇来说是杀人利刃,对于自己,只是个老长辈。
李建业听着老太监絮叨,待他道完对自己的思念,才问道:“黄督侍,我父皇可在殿内?”
黄壤赶紧回答道:“太子爷,君上早等在殿中,就等您回来了,您不知道,君上这两年没少叨念您啊,担心您出事……”
大概是年纪大了,老太监很絮叨,他叨念半响才发觉自己太过唠叨,赶紧躬身让开:“太子爷,您赶紧进殿去吧!”
点点头,李建业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推门而入。
李建业前脚踏进殿内,老太监黄壤后脚就擦干了眼泪,缓缓关上养心殿的殿门。
随后黄壤低头看看那把铁剑,老脸扭曲,伸手一吸,红色劲气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将铁剑揉成了团。
随后老太监脚尖点地,飞跃到高墙之上,他眯着眼睛猛然睁开,盯着宫门外那群虎贲军,厉声道:“太子爷,老奴这就帮您拧下这群贼子的脑袋!”
只见老太监的身影从高墙上疾掠而下,若飞鸿在宫廷外的大道上起落,每过一处,必有十数颗人头落下。
养心殿内,李建业站在门后,望向坐卧在龙椅上的那位老人,朗声道:“父皇,儿臣建业不孝,时隔两年才能再给父皇请安!”
嘴里虽说着请安,但李建业不拜不跪,傲然而立。
龙椅上的李渊已是黑发白发参杂,他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渊的话音刚落,龙椅旁站起位青年人,那人长相与李建业有七分相似,只是要比李建业多几分戾气,此人正是李世成。
他笑吟吟道:“大哥,欢迎回家,你若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外面呢!”
李建业怒极而笑:“二弟,你这就健忘了,儿时算命人可说,我比你要长寿,你得死在我前面。”
一场需要万人血泪才能有结果的战争,自此从养心殿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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