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身影向羊圈这里砸落,羊倌鼓起力气,驱赶着羊往角落里挤,目的还是不想让羊群被波及到。
无论在什么时候,羊倌都把羊群放在第一位,这是大人交代的!
牧群有任何的损伤,他都将会受到大人的惩罚,这也是山谷里每一个牧童必须谨记的!
白光消逝,除了远处的火把在狂风中摇曳,羊圈里再度陷入昏暗。
剧烈的撞击余波将羊倌掀翻,伴随着纷飞的泥土砸进羊群中去。羊倌再度感受到刚才那种被抛飞的滋味,只不过,他这一次运气不好,没有了肥沃的草地铺垫,后背正好落在了羊的犄角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疼得他冷气倒吸,差点儿背过气去。
这样的动静,把周围的牧童都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大牛倌。他不仅仅是负责自己的牛群,还担当着整个牧群的动静,否则,有点什么闪失,负责的的牧童固然要收惩罚,他这个大牛倌也逃不脱责罚。
“小羊倌儿……小羊倌儿……”大牛倌举着火把进入羊圈,看了看圈里的大坑,扒开羊,蹲下身来,问道:“你的羊有没有受伤的?”
“呃……大……我……”羊倌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摇摇头。
大牛倌随即站起,举着火把一只只的清点着圈里的羊。
在确认了羊的数量没少,羊的状况也都没有任何不妥之后,大牛倌便奔向下一个圈前去查看。在大牛倌的眼里,只要羊没事,羊倌的死活,一点儿都不重要。
好半天,羊倌才缓过气来,后背很痛,但是他的手不够长,挪动着屁股把后背慢慢靠在羊肚子紧贴着,晃动着身体,让后背得到揉动,缓减后背的疼痛。
疼痛稍减,羊倌缓缓睁开眼睛,闪烁的白光照耀下,看见离地不远的半空中好多的大鸟飞来飞去,大鸟上还有手持武器的人站在上面,不停的激烈对撞,碰撞之后便会发出一声声轰鸣和一道道的白光。
大鸟上的人羊倌没见过,但是在羊倌看来,这些都是大人。
有的人连同大鸟一起坠落下来,大地都在颤动,落地的人一个翻身,继续坐着大鸟升上天空,猛烈地撞向另外一只大鸟。
两两对过,武器对碰,震耳轰鸣不断,白光闪烁不停。
羊圈里早先被砸出的大坑,这是有人从里面爬了出来,面对羊倌蹲在地上喘息着,一只左手依然不见了。
那人看看环境,问道:“你是羊倌?”
羊倌尽管没见过那人,但是能够飞来飞去的都是大人,大人的问话就必须回答,这是他们牧童第一要遵守的。哪怕这位大人是从天上摔下来,那也是大人,不是他小小的羊倌可以拒绝的。
他此时胸口发闷,刚一张嘴准备回道,却是一口鲜血喷出,几欲昏厥。可是,他却也顾不得自己昏昏沉沉,喉头呃呃有声,脑袋一点一点的,算是回应了大人的问话。
空中的打斗已经落在了地上,每一次的武器对撞,咣咣震响,刮起一阵阵强风。
强风太劲,掀翻了房舍的屋顶,圈舍的栅栏也摇摇晃晃,圈里的牲口和牧童被强风吹袭,一个个如同枯枝败叶,撞向黑色的大山,死伤不计其数,一片哀嚎嘶鸣。
羊倌的身前是那位问话的大人,有他在面前问话,反而帮他遮挡了强风,免受了皮肉之苦。
“你可知道本座是谁?”那人默然地看着羊倌,声音森冷发问。
“是......大人......哇......”羊倌缓缓点头,话音落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慢慢便倒向一边,昏了过去......
“混账!”独臂男子见羊倌昏厥,恨声骂道。
仅剩的一只手上出现一颗药丸,塞进羊倌的嘴里,一指点在羊倌的咽喉,随即手掌摊开,自咽喉而下,探掌抚在羊倌的胸口。
片刻之后,一把抓住羊倌的衣襟将之踢在手上,随即一抛,抛上肩头,快步出了羊圈,向花房那边跑去。
一步跨进花房,眼睛一扫地面,九盆依然安好的花卉便凭空消失了。
独臂男子也不迟疑,快步进入山洞,走到一个石窟前,一脚便将铁栅栏踢开,从腰间取下一个褐色的小袋,袋口打开对着女子,那女子便也凭空消失。接着,转向另外一个石窟,踢开铁栅栏,袋口对着,将女子也给弄消失了,将袋子往怀里一塞,便往另一个洞窟走去。
正要一脚踢开铁栅栏,忽听身后一声大喝:“江朝里,你在做什么?”
被唤作江朝里的独臂男子闻声,转回身来,看着一步步靠近再见的男子,沉声道:“唐泽,我法源已毁,手臂已断,留下来也只是死路一条,你我二人平日私交也算不错,还请你高抬贵手。”
唐泽环视山洞石窟,冷声道:“你想要苟且偷生,我自不相干,就算你想要这个牧童的肉身我也不会横加阻拦......但是,你不该带走娥女。”
江朝里取下腰间袋子,向唐泽扔去,道:“娥女便在兽囊中,请唐兄宽宏大量,放小弟一条生路。”
唐泽接过袋子,双手负背,冷然道:“如我方才所言,你仅是自己逃生,哪怕是带走肉身,我也绝对不会留难与你......但是,娥女已经沾染了你的气息,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
江朝里把肩上的羊倌往地上一甩,噗通跪倒在地,磕头连连,求饶道:“唐兄,小弟已是废人一个,还请饶小弟一命......再者,如今大势已去,留下也是任人宰割,不如唐兄也走吧,来日必能卷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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