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学,始建于八十年代,投资建设方为香港一家基金会。
传说基金会发起人复姓慕容,所以得名慕容小学,其实不然。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在白鹿镇,有两个传统的大户人家,一户姓白,一户姓鹿。
1942年,全国闹饥荒,白家被灾民们抢了粮食,差点灭门,只有年仅十六岁的白家公子白家诚活了下来,一路流亡至香港。
凭借着灵活的头脑和一股子狠劲儿,白家诚苦心经营,出人头地,摇身变成了香港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旗下集团涉足娱乐、地产、能源、赛马等诸多产业。
一晃到了八十年代,正值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
为了扩展商业版图,也为了回馈乡里,白家诚回到老家白鹿镇,准备建校建厂。
没想到在盖学校的时候,白家诚的爱妻慕容珠感染恶寒,不治身亡;为了纪念亡妻,原本准备命名为“白氏子弟”的学校才更名为“慕容小学”。
按常理来说,当年白鹿镇灾民毁了白家,白家诚怎么还会“回馈乡里”?
其实,说穿了无非一个“利”字,建校是假,建厂才是真。
但不管怎么说,慕容小学也是白家诚做的一件大善事,直到现在,白氏基金会每年还会对学校进行一大笔资金补贴。
这些事情,都是老孙头告诉沈浪的。
老孙头是慕容小学的保安,开完教师大会,领着沈浪等几名新来的老师去安置宿舍,路上就讲起了故事。
故事说完,刚好也到了宿舍楼下。
老孙头把钥匙分发给大家,道:“钥匙上有门牌号,大家自己找一下。记住,宿舍楼每天晚上十二点钟准时锁门,早上六点钟开门放行,其间严禁任何人出入,周末也不例外!”
“什么?还要干涉出入自由?”
“就是啊,我是来当老师的,又不是来坐牢的!”
见宿舍楼管理这么严格,众人忍不住抱怨起来。
老孙头面无表情道:“规定就是这样,就是校长住在这儿也不能坏了规矩。好了,大家散了吧!”
“切,不就一个看门的保安而已,神气什么!”众人接过钥匙,开始上楼。
沈浪的行李最多最沉,这一耽搁,就落在了最后头。
他好不容易把行李扛到肩上,正要上楼梯,忽然身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转脸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老孙头。
“您……有事儿?”沈浪双手托着行李问。
老孙头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沈浪老师是吧?”
沈浪点了点头,道:“是我,怎么了?”
老孙头道:“其实也没啥事儿,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晚上十二点钟到早上六点钟,这段时间严禁出入。如果真有事情回来晚了,就在外面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不用回来叫门,我是不会给开门的,认识陶校长也不行。”
沈浪“哦”了一声,心想这个老头真是古怪,刚刚讲故事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这么铁面无私了。
宿舍楼一共五层,沈浪的就在顶层,还是最拐角那一间。
这也怨不得别人,自己早上姗姗来迟,好房间都被人抢完了,只剩下这最后一间。
昨夜和方晴一番大战,几乎没怎么休息,爬到五楼,沈浪累得是眼冒金星,两腿发软。
走到501门前,放下行李,抬头一看,好家伙,门上落满了灰尘,门头还织着一层厚厚的罗蛛网。
这破房子,也不知多久没人住过了。
见走廊里放着一把扫帚,沈浪就把门上灰尘清扫了一番,这才发现门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字符。
别人家的门上要么贴着“福”字,要么贴着对联,他这倒好,竟整了一张符纸!
沈浪随手把符纸揭掉,推开门,一股阴晦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自己直流眼泪。
虽然已经立了秋,天气还很炎热,尤其现在还是中午。
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异常清冷,好像一个大冰窖,冷得人身上直冒冷汗。
房子不大,约莫四五十平米的样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双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此外还有一个衣柜,柜上嵌着一面镜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北墙上开着一扇小窗户,可以在外面晾晒衣物,但若是晒被子,地方肯定不够。
厕所是公用的,每个层楼都有一个,洗菜、烧水的话也得去那里等水,自己房间不通水。
即便如此,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也算是很好的待遇了;要知道,很多乡镇、山村的老师还住在危房里,莫说地震,就是刮一阵台风,都能把屋顶给掀走了。
打扫完房间,沈浪累得都要虚脱了,打开门窗通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似醒非醒间,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人头皮发麻。
沈浪裹了裹被子,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可这一睁眼,居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红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沈浪吓得一个哆嗦,坐起来使劲儿揉了揉眼,定睛再看,门口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红衣女人。
沈浪苦笑一声,自嘲是自己多想了,继续睡了起来……
可能真是太累了,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
沈浪拿上毛巾,准备洗把脸就去方晴家,把自行车还给她,没想到出门的时候,眼前红光一闪,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自己面前飘了过去。
“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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