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这边小青的后事办妥后,文竹向陈嘉明请了假,带上马向远,陪着小青一家人去湖南老家青云镇。
小直捧着姐姐的骨灰。悲伤在天际划了个压抑的弧度,着地后弯弯曲曲,起起伏伏,前往青云镇。
一行人表情异常沉重,沉浸在缅怀中,脱离不出。痛彻心扉的痛,不像天边的云,说散就散,说去就去。可悲伤于事无补,于人无益,长期以往,人会抑郁,神经会瘫痪。
活着的人必须振作,因为还得继续生活。
文竹在行程中提了个话头:“小云,说说小青过去的时光。”
小云从悲痛中抬起头,说道:“我与姐一般大,从小就形影不离。但她总是领头人,早读课她站在讲台上,朗朗书声,领读全班。学校有什么文艺节目,她总是领衔。”
“我姐可好了,每年暑假会带我们去山里疯玩,采摘野果,填饱肚子,还能换钱。”小直接过去道。
“山下人家有条大狗,凶得很,追着我跑,把我吓得都不敢上学。我姐知道后,有一天拿着棍子,把它赶到山谷去。从此见了我们就成了怂货。”小尚传花击鼓道。
“我们家的孩子我们知道,小青从小聪明伶俐懂事,不要人操心,学习干活两不误。小云跟她一起带弟弟,谁想到会。。。。。。”说着说着,小青的父母便抹起了眼泪。
“叔,婶,小青是为救我而牺牲的。你们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我会竭尽全力去完成小青未了的心志。”
文竹只想补偿,补偿小青的在天之灵,补偿小青的家人,补偿内心的那一份煎熬。
“我也是。”向远赶紧表态道。
毕竟他公开了跟小云的关系,小青父母还是比较认可他这个毛脚女婿。
早晨出发,晚上就到了青云镇,小青家住青云山的下山腰:青风寨。石子路盘旋而上,小云说小时候念个书要翻山越岭,来回两三个小时。
青云山俊秀挺拔,风光秀丽。杜鹃花漫山遍野开放,艳丽无比,其它知名的,不知名的花均来赶春,争俏。风一吹,满山笑,宛如在仙境。文竹无瑕赏景。
翌日,照着苗族的风俗把小青的葬礼重新办了一遍,全村老少皆来观望,那一份叹息能使东风无力,百花凋谢。
按照小青遗愿,最后把她葬在青云岭的老槐树下。那是她童年时的乐土,是她少年时的歌谣,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文竹看着墓碑,泪止不住往下流。墓碑上面写着:“程小青,1985.5——2008.4,来时一张纸,去时一幅画。”那张照片笑得无比灿烂,却永远封尘在石碑中。
她葬在故乡的老槐树下,是老槐树守候着她的灵魂?还是她守望着老槐树的牵挂?归宿是一种什么样的念想?会不会穿越时光?
人走的越远,越没有归属感。小时候想去远方,等你背井离乡,为梦想受过无数伤,也得到无数荣光。一个人躺在床上,你却想回故乡,越老越想回乡。只想看一看曾经呆过的地方,那熟悉的村庄,那年迈的爹娘,以及听那一声解愁的乡音。
故乡依然是故乡,那是生你养你的热土,梦牵魂绕的地方。
故土最贫瘠,也是你的家。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过年时,人群像候鸟一样,来回奔波,不辞辛苦。
文竹站在发新芽的老槐树下,望着天边。落日灼伤了晚霞,晚霞无处可藏,愤怒的霞光洒向了青云山的每一座峰岭。染红了小青墓碑的一角,染红了每一张思念的脸。
第三日,文竹和向远观看了小尚就读的小学和小直就读的中学,破落不堪,触目心酸,心想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晚上,文竹陪小青的父亲喝了苗家的土酒,问了一些他们的收入及生活情况。小直上初二,小尚上五年级。日子过得结结巴巴,基本入不敷出。小青跟小云驻唱以来,已有盈余。
“小直,小尚,暑假来龙城作客,好不好?”文竹邀请道。
“好的,文竹哥。”小尚回道。
小直不语,只是低头扒饭。他依旧未走出失去姐姐的阴影。
“谢谢文先生,近来是你一直操劳、照顾。只是我家小青没福。”
说着说着,小青爸眼圈泛红,小青妈眼泪巴巴往下掉。
文竹见不得泪,无可奈何叹口气,喝了口闷酒。
小云赶紧去劝父母道:“爸,妈,别伤了身体,吃饭。姐在天堂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这样。”
“对,要振作,为了小青,我们要更好地活着。”
小青父母这才罢泪,与文竹、向远唠磕起了家常。
第四日,文竹独自上山向小青告别。把她所钟爱的玫瑰花瓣撒满整个墓地,一片连着一片,寄托所有的哀思。
“小青,你长眠于此。哥有空再来看你!”
文竹深深地鞠了三躬,转身离去。
小青安息在青云岭的怀抱,再无世人的烦扰。
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孩跟了上来,问道:“你是城里人?”
文竹点点头。
“你是她的恋人?”
文竹摇摇头。
“不是恋人?为何用玫瑰花瓣悼念?浪漫而又悲情!”
“她是我妹。”
“骗人,程小青她没有哥。”
“你是谁?”文竹反问道。
“我叫祝美娟。”
“竹梅鹃?”文竹惊讶道。
“嗯。祝枝山的祝,美丽的美,娟秀的娟,怎么啦?大哥。”
“没什么。”文竹看着她青青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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