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刺中，他站在原地笑着看着凌灵，任由飞刀刺向他。
一道白色虚影突然从何来面前闪过，何来毫发无伤地立在凌灵对面。
她看向落在一旁的白色身影，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凌灵方才那把飞刀，手指被划伤，隐约在滴血。
“你真的在这儿！我一直在找你！”
见白非夜出现在她面前，凌灵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笑着跑向他。
一道力量撞在小腹上，细微的疼痛在小腹处蔓延开来。
凌灵愣得立在原地，诧异的目光从扎进自己身体的飞刀上，移至眼前双眸有些空洞的白非夜。
他面容冷漠，双唇紧抿，神情如同那些死士一般。
因担心破损的金丝软甲扎进体内，凌灵咬牙将飞刀拔出，腰间流血不断。
“哈哈哈哈……”
山谷中回荡着何来近乎癫狂的笑声，
“卫烨！我杀不了你，就把你身边的人毁掉！”
早在白非夜进山谷找到他时，他便迅速控制了白非夜，本来只想着让他为自己拼命，没想到还送来一个凌灵。
他浑浊阴狠的目光看向凌灵，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黝黑模糊的脸上笑容更是毒辣，
“从他失去记忆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的！他是我辛苦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治好的人，我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早在治疗他时，我就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了死士毒药，一旦催发，他便会奋战到死。哈哈哈……”
无助感从四面八方袭来，看着双眸无光的白非夜，凌灵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面对变成死士的他，她要怎么做？她应该怎么做？
飞刀被她紧握在手中，她另一只手放在腰带上，迟迟不肯将剑拔出。
内心纠错挣扎，不知所措，眼前的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眷恋，别说杀了他，就算伤他一分，她都不愿……
“去，杀了她。”
何来阴狠的声音响起，还未等凌灵回过神来，就一下被白非夜一掌击飞在十几米外，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将白衣染得更红。
她捂住剧烈疼痛的胸口，勉强支起身来，纠错无助地看向逆光而立，缓缓向她走来的白非夜。
“非夜，是我！快点清醒过来！”
她不愿同他交手，她不想伤他一分，她只希望能够唤起他的意识。
白非夜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冷眼上前，大手稳稳捏住凌灵的脖子，直接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脖子上强大的力量让凌灵小脸瞬间涨红，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挣扎着捶打白非夜的手臂，试图让他放开自己。
似乎凌灵的反抗起了些作用，又像是他想再折磨一下凌灵，他手一松，将拎起来的凌灵又重重摔到了地上。
地面传来“哐当”一声，凌灵手里的飞刀一下掉落出来。
白非夜拾起地上带血的飞刀，走到凌灵身边，逆着光，垂眸俯视着她。
他力量强大，带着全部的内息，两次重击让凌灵全身几乎快要散架，强烈的疼痛遍布全身，腰间的伤口不停流血……
衣角被一双纤细带血的手拽住，白非夜看着趴在地上拉着他衣角的凌灵，深邃的星眸尽是黑暗，他将握着飞刀的手抬起，欲刺向凌灵。
一滴划落的眼泪让他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的衣角被拽得更紧，
“是我啊，我是灵儿，你的灵儿。”
她声音轻柔，带着细微的颤抖，着急无助的凌灵两行清泪无声流下，她唇边挂着血，双眸直直看着白非夜，眼里弥漫着期待和害怕。
“傻丫头，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就能让他清醒过来？异想天开，别做梦了！我的药只有我自己能掌控！”
一直在旁的何来嗤笑道，他欣赏着垂死挣扎的凌灵，像是在欣赏日落的美景。
山谷内一时起风，飘在空中的那股香味忽而被吹散。
白非夜漆黑的眼眸里亮起一点零星的光，举在空中的手垂放在身侧，他伫立在原地。
他突然间的反应让凌灵意外之余，恢复了理智，她转眸看向何来那边。
显然白非夜的反应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立刻转动腰间的香炉。
空气中那抹香味又飘了过来，白非夜眼中那零星的光再次被黑暗吞噬。
想到什么的凌灵将目光锁定在何来腰间的香炉上。
她蹙眉咬牙调动体内肆意乱窜的内息，在白非夜又一次握着飞刀刺中她的前一刻，消失在原地，快速冲向何来。
没想到重伤的凌灵还能将内息调动得这么快，见她冲着自己腰间的香炉而来，何来慌忙想躲，凌灵快他一步夺过香炉，当机立断地将香炉狠狠砸在地上。
精致的小香炉瞬间摔成粉碎，与此同时一道银光穿过空气，飞向凌灵。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随之飘散在空中。
心里的纠错和无助随着香炉的粉碎慢慢消散，凌灵转身看向白非夜，身子却一下僵在原地。
一点鲜红从梨花白的衣裳上蔓延开，在凌灵胸前绽放出一朵血红色的花，飞刀刺进她胸口，露在外面的吊穗，如同血红色花朵的花蕊一般。
身体的内息像是被戳开一个洞，飞速流逝，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凌灵双腿一软，直直跪在地上。
山谷起风，风吹起地上几片落叶，吹起几缕她的发丝，也吹散空气中那股香炉中的香味。
她始终看向白非夜，视线开始涣散，她双眸微眯，试图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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