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是在丁勉进入翰林院任职之后,才得已知晓,只不过当时的丁春来官阶比他高出了不止一筹,丁勉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旧事重提。
前世,在丁勉被李秋盈所救之后,丁春来一家好像人间蒸发了般,不见了踪迹。再见到他之时,丁春来已然成了南唐国的户部尚书,而其也更名为了丁修儒。
丁修儒能有如此平坦官途,靠得便是那把尾部被烧黑的古琴,焦尾琴。
此琴乃天汉年间,蔡文姬当年所用的那把绝世名琴。
琴身取材于火凤之木,琴弦则是用龙筋所勾布,若是落入五音不全之人手中,与一把烧火棍无异。
倘若被一位凝结出琴胆之人所得,那意义便不一样了。
据说,当时的蔡文姬凭借这把焦尾琴,一曲灭了匈奴整整三十万大军,实乃一方逆天杀器。
丁修儒将此琴献给了上代南唐国主李璟,李璟龙颜大悦,随即封其为户部员外郎,位列正七品,此后,丁修儒的官路可谓是步步青云。
李璟在太子李煜大婚之日,将之送给了当时的太子妃周娥皇。周娥皇红颜薄命、香消玉殒之后,这把古琴便陪葬在了皇陵。
倘若不是丁勉在翰林院无意之中翻看到那本古籍《天汉奇宝录》,他断然不会铤而走险夜闯皇陵,上一世的灭门惨案自然也不会发生。
因为这《天汉奇宝录》中记载着补魂填魄之法的下落。
书曰:
天竺有僧,名曰会。少时出家破红尘,精佛典,涉天纬,北上建业言身教。世说三害,一曰马陵山上凤,二曰普陀河下蛟,三曰锦帆江上贼。
会闻之,赤脚驱山凤,一苇擒蛟龙,择栖木以龙筋绕之,凤翎饰尾,遂成琴,曰凤尾。后,枯坐江岸七日,琴演佛典,帆贼悔之,弃暗投明。
次年三月,会至洛阳,参禅白马寺,佛法精湛震朝野。大儒蔡邕慕名拜访会,佛儒相同谓之明哲,互引知己,相见恨晚。
会有感战乱不止,藏《安般守意经》于琴,增与蔡邕,以待有缘人。经文有一法,小我舍利托宝法,可补识之缺失。
蔡邕得琴,送于爱女文姬。同年八月,魔王董卓乱纲,琴尾被烧,文姬痛惜,改“凤”为“焦”,以托伤感之情……
丁勉虽为儒生,佛经之类也略有涉猎,而佛家的“识”,指得便是三魂七魄。
权衡再三之后,他决定在周娥皇头七当天,夜探皇陵,将焦尾琴中的东西取出,也只有那天夜里,守陵太监才不会当职。
或许是命运多磨难的缘故,在周娥皇的陵中,他碰到了丁修儒的长子,也就是丁勉的堂弟,丁恒。
这厮竟然也潜入了皇陵,欲亵渎周娥皇的尸身,丁勉心中的愤怒之火顿时燃起,操起古琴与丁恒扭打在一起。
丁恒见色举被发现,本就心生退意,将身子虚弱的丁勉一脚踹倒在地之后,这厮仓惶而逃。
丁勉整理好周娥皇的遗容,又将琴中的东西取出后,便回到了家中,挑灯阅经。
第二天,丁勉没有去翰林院当职,而是托管家将辞折递交到了吏部,理由便是身体突发隐疾,无力再入朝为官。
他心里很清楚,丁恒到底是什么货色,昨晚是他先声夺人,暂时镇住了丁恒。
周娥皇在世之时,丁修儒一脉不敢找他麻烦,毕竟一国之母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可是周娥皇已经故去了,老丈人李东旭也已告老还乡多年,丁修儒收拾他是迟早的事,因此他打算黄昏时分,遣散仆人,带着李秋盈退隐山林。
就在他将仆人聚集起来,准备遣散众人之时,一伙黑衣人从天而降,武艺之高,世属罕见。
夫人李秋盈不敌贼人,被一剑封喉,其他几人也惨遭贼人杀害。
丁勉胸部中了一刀之后,持刀之人才扯下面罩,是丁恒。
这厮气焰嚣张至极,并声称自己已经拜入了白云观祁山真君的门下,让丁勉到了阴曹地府不要白费口舌,地府的李判是他师傅的至交好友,而祁山真君的身份是天官……
前世种种,恍若昨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思绪,丁勉回过心神,既已重生,那么这一世,他定要做一个凌驾众生之上的天官。
“那个登徒子,你要是再敢盯着我看,我挖了你的眼!”李秋盈不知何时又拔出了她那把三尺青锋,在丁勉的眼前晃了晃,怒气尽显其脸。
对于他这位夫人的脾气,丁勉已经见怪不怪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别看这会她拿着把宝剑胡乱比划,那只不过是唬人的把戏。
她一生所杀之人皆是些草菅人命的亡命徒,像此时的丁勉,在她心中虽被列为登徒子行列,但还远没有达到她心中除暴安良的临界点。
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熟视无睹。
丁勉心中不由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心酸也只有他一人能够体会,毕竟重生之事,太过荒谬,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搞不好还会被人当成失心疯。
丁勉暗暗压下上前抱住佳人的冲动,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时,在丁勉心中还压着一方巨石,一方在前世几乎压得他筋骨寸断的巨石。
他要赶在日落之前登临寒山寺,因为那里有两件佛宝关乎到他补魂填魄的计划,若能得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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