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不等皇甫砚真把话说完,皇甫长安即刻打断了他,伸出一只手交握着他的,十指相扣,目光落在他腰侧的纱布上,微微一沉,“二皇兄,我心疼你。”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浓情蜜语,没有叫人怦然心动的情话,但只此一句“我心疼你”,就已让人永坠魔道,万劫不复。
皇甫砚真从来不觉得皇甫长安在感情上有多么游刃有余,但是在那四个简单的字节中,他看见了……皇甫长安的真心。
瞥见皇甫砚真动容的神态,皇甫长安又坏心眼儿地追加了一句。
“本宫说过,本宫吹得一手好箫……二皇兄你尽管享受便是,本宫还等着听二皇兄隐忍不住而溢出来的天籁之音呢……”
话音未落,皇甫长安满意地看到了皇甫砚真表情一僵,神色微恼,尔后轻飘飘地白了她一句。
“无耻。”
皇甫长安哈哈笑了两声,又道:“其实本宫是骗你的,这是本宫第一次给人吹箫,完全是无师自通,技术好不好本宫也不知道,要是不小心咬疼了二皇兄你一定要同本宫说,别强忍着,不然……咬断了可就不好了!”
一刹那,皇甫砚真的脸色唰的就白了,白了片刻即时又红了。
他大概知道皇甫长安指的吹箫是什么意思,但是……敢情她是拿来咬的?还……咬断?!
肿么办,好想把她从身上踹下去……!
那厢,被皇甫长安打发走的少女果然一字不落的,把刚才在二殿下营帐里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皇甫无桀。
皇甫无桀俊酷的面容上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神情,连口吻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不带丝毫情绪。
“你当真看见……太子亲了二皇子?”
少女垂眸,这种事她本不该见了,见了,也不该说。
可她是皇甫无桀的人,主子发问,她不能隐瞒:“是,太子她走进来之后,就坐到床边拉过二殿下,在二殿下的唇边亲了一口,声音……还不小。”
“那么,”皇甫无桀的手掩在袖子下,看不清是捏着,还是张开五指,眸色沉沉,有些晦暗莫名,“二皇子是什么反应?”
“二殿下没有推拒,似乎……很顺从。”
说出这三个字,少女即刻就有种吞哑药的冲动,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太子殿下未免也太不检点了,竟然在她面前这样旁若无人的跟二殿下勾搭在一起……不,更确切地说,并不是旁若无人,而是故意地挑衅,做给她看。
抑或是,做给大殿下看……
但不管怎么样,都尼玛太过了好吗?!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人畜勿近的二殿下,竟然也就这么由着太子胡闹……贵圈太乱了,她表示招架不住啊!
“好了,本殿知道了,你先下去。”
皇甫无桀大手一挥,眸色紧了紧,望向一边的烛台,火光明明灭灭,一如他现在的心情……自从皇甫砚真跟他说了那么一句之后,他的心情就没有平静下来过。
他无法相信,皇甫砚真那样的人……竟然也会跟着皇甫长安一起沉沦。
少女盈盈屈礼:“奴婢告退。”
转过身,还没走出几步,又听到皇甫无桀在身后警告。
“记住了,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看到的哪些……倘若泄露出一个字,本殿便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极少听到大殿下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话,少女的肩头微微瑟缩了一下,回身又应了一句,转而匆匆走开。
皇甫无桀坐在床头,夜色已深,他却没有半分睡意。
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快步迈向皇甫砚真所在的帐篷。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帐篷外除了守卫的巡逻军,极少有人在外头走动,原本应该按惯例守在皇甫砚真门口的两个护卫兵,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撤开了。
临近帐篷,皇甫无桀还是有些犹豫,有股力量阻挠着他前进,又有股力量在牵引着他走上去,然而无论是那股力量,他都无法穷根究底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离帐篷二十多步的地方,皇甫无桀顿了顿,转念一想,都已经走到了这里,过去看看……也无妨。
等他走到了帐篷门口,差不多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忽而耳根一软,听到了几声细微的呻吟……是从跟前的那个帐篷里传出来的,有些压抑,又似快慰,在这宁静如水的夜色中,尤为撩人。
皇甫无桀听出来,那个声音……靠!竟然真的是皇甫砚真发出来的!
虽然跟原来的音调大不相同,更为妖娆亢丽,但多少还是暗含着几分骨子里的冷清,却也正因为这几分冷清,更让这样的呻一吟变得异常的旖旎香艳,活色生香。
皇甫无桀眸色又是一沉,仿佛要比头顶深邃的苍穹还要来得深邃。
哐啷啷……仿佛什么东西碎裂了一地……是节操吗?是长安你的节操吗?!二弟是什么样的人,你竟然说把他拖下水,就拖下水了……长安你的良心都被拿去换十全大补丸了?!
拔腿正欲走,帐篷里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皇兄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偷听别人的墙角了?”
皇甫砚真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冷淡,甚至还暗含着几根挑不出来的刺儿。
“哟,还真是大皇兄呀!”皇甫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到皇甫无桀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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