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玉佩“啪”的捏碎,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字条,写上了另一个约见的时间和地点,此外还有一句话,令皇甫长安瞬间变了脸色。
“天绮罗已死,速来收尸。”
“吧嗒!”
碎成两半的玉佩连着字条从僵硬的指尖滑了下去,皇甫长安霎时呼吸一窒,脑子里空白一片,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了马背上,以疯狂的速度奔向了约定的码头!
不可能!她不相信!教父大人怎么可能会死?!那绝对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没有见到人以前,她是坚决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要是教父大人真的死了,温孤岚还有心情朝她笑么?哼!不过就是想激她去见他吗?她去就是了!
快马加鞭地赶到码头,远远就瞧见了那艘停在岸边的大船,皇甫长安立刻跳下马背飞快地跃了上去,一个箭步冲到那个笑盈盈站在甲板上的男人面前,拽起他的衣襟劈头就问。
“人在哪里?!”
与此同时,四下的纤夫“唰唰唰”地拔出了隐藏在蓑衣下的长剑,齐齐抵上了她的腰背。
温孤岚稍一抬手,屏退了属下。
“你们都退下。”
众人这才应声收起了长剑,往后退开了几步。
抬眸,对上皇甫长安激愤的眸子,温孤岚笑若春风,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
“果然……你们是一伙的。”
“少废话!”没见到教父大人,皇甫长安放心不下,自然没有那个心思跟他玩文字游戏,当即又狠声催了一遍,“人在哪里?!”
温孤岚还是笑盈盈的,一副温良无害的样子,只是看在皇甫长安眼里,多少有种绵里藏针的感觉,虽然长着一张和温孤偃极为相似的面庞,却不如魔王大人的冷艳高贵让人觉得自然随性,反而透着一种难以琢磨的妖诡。
垂下眼睑,看了眼拽着自己衣襟的爪子,温孤岚有恃无恐,像是为了故意挑拨皇甫长安似的,偏偏不说到点子上,只慢条斯理地顾左右而言他。
“别激动,他还没死,虽然跟死了差不多……”
闻言,皇甫长安眸光一凛,若他直言教父大人死了,她自然是不信,可是他这样说,却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可以先把手松开吗?”
冷哼着松开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激进,在气势上便落了下风,皇甫长安不由缓缓吸了一口气,稍稍按捺住心下的焦虑,转而挑起眉梢换上一个轻蔑的表情。
“堂堂天启太子,却也只会玩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吗?”
不像温孤绝那样容易被激怒,温孤岚更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不论皇甫长安抓着他的胸襟质问,还是冷笑着嘲讽,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甚至连眉眼间的笑意,都没有变化半分,仿佛是跟久别重逢的好友聊天,口吻之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哪怕他说的话关乎两个国家的烽火厮杀。
“兵不厌诈这四个字,想必夜郎太子你比本宫用得更加的炉火纯青,本宫这次亲自来,不过是想求证一件事罢了,又怎么比得上折菊公子你的阴险狡诈?”
听他提到“折菊公子”这四个字,皇甫长安的眸光不禁又闪了一道,即便扯起嘴角反问了一句。
“这么说来,你都知道了?”
“是。”温孤岚终于没再转移话题,点头应声的时候,那双如桃花般艳丽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沉郁的眸色,“本宫还知道,天绮罗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绮罗了,真正的天绮罗……被你们害死了!”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知悉,皇甫长安顿觉心跳漏了一拍,不好的预感愈渐浓厚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孤岚也不隐瞒,大概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神情看起来还算平静,只嗓音微微有些发颤,似乎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别人都以为天绮罗最看重的人是魔王温孤偃,其实不然,他最看重的人是本宫,他最信任的人,也是本宫……因为他知道,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是本宫不会。”
“哼……”皇甫长安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千镜雪衣那种人,根本不会真正将谁放在眼里,他最爱的那个人,只是他自己,“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他只是想要利用你罢了。”
“如果本宫说,他在本宫和他身上种了双生蛊呢?一旦本宫有性命之虞,那么他也将陷入长眠。”
“你以为我会信吗?像他那么决裂的人,只怕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轻易认输。”
“呵呵……原来不止本宫一个人懂他,你也很了解他。”
“我对他没有兴趣,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很久之前,在那个魂魄出现以后,本宫就有所怀疑了……因为天绮罗从不抗拒我靠近他,但是那个男人会,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次数多了,本宫多多少少能感觉得到他的疏远,只是没想到……天绮罗竟然会败在你们的手里,若非大业未成,他的夙愿尚未了结,本宫定当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说这话的时候,温孤岚并没有露出什么狰狞的表情,仍旧是笑若桃李,妩媚妖娆,像是平日叙家常那般融洽。
可是看在皇甫长安的眼里,却是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了那股深沉地恨意,直击心扉!
教父大人说得没错,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将天绮罗这个名字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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