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听说,咱们的常务副要调,他可能会来接任。”
雷云谣沉默数秒道:“我在京的时候遇到过他,当时他已经离开燕大在团中央工作。看来,慕叔叔当时就是有意培养他往仕途发展的,留京任教只是个跳板。”她停了停道,“啸天的人还是不错的,你们又是同学,虽然当时他顶了你的名额,但未必是他本人意愿……”
“行啦,说这些干吗?”孟谨行很不高兴妻子时至今日还在替慕啸天说话,“我与他同窗四年,他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你怎么就不明白?”雷云谣也不高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和他又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父辈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现在同在一地工作,不搞好关系你还能怎样?”
“不说了,我今天赶了一天路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孟谨行挂了电话。
正想洗洗看会书,门铃“丁冬丁冬”响,孟谨行从卫生间退出来,直接拉开门,一下愣住了。
钟敏秀着一身白色休闲运动服站在门外,冲他浅浅地笑着,“不让我进去吗?”
孟谨行赶紧靠墙让路,她一进门,他立刻关了门窜进卫生间拿起衬衣穿上,扣着扣子跟出来,见她正站在屋子中央背着手注视着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
“样子没变。”钟敏秀说。
“怎么可能。”孟谨行将椅子上堆着的书全数放到床上,“坐,钟姐。”
钟敏秀点了点头坐下,看着他忙来忙去找杯子烧水泡茶,间或还解释一句:“一周没回来,一滴热水都没有。”
“你比我更紧张。”钟敏秀接过他一番忙碌后递上的热茶时说。
孟谨行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掩饰着走到床头柜前摸起香烟点上,却始终背对着她不敢再看她。
“慕部长找我谈话时,我也很意外。”钟敏秀捧着杯子说,“我想过拒绝,但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尤其是国华说傅书记找过他,希望我能到兰芝一起帮助你成长。”
孟谨行吃惊地转过身来望着她。
钟敏秀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国华是个好人,我不能带着欺骗和他走入婚姻。”
孟谨行深感震撼,他为自己前些日子心里升起的那些嫉妒而羞愧,比起刘国华的宽容,他真的太自私。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他说,“你能找到好的归宿,我的歉疚感才能轻点。”
“我现在很好!”钟敏秀这句话咬音很重,“找个时间,叫上云谣,我们两家一起吃顿饭。国华的前妻去世时间不长,我们只是领了证,没请客,你俩就算给我们证个婚。”
孟谨行勉强笑了笑,“让我给省委秘书长和县长证婚,够我吹牛吹很久了!”
钟敏秀说了该说的话,放下茶杯站起来告辞,“我每天都回都江,今天为了见你得赶夜路了。”
“为什么不在这里安排宿舍?”孟谨行脱口说出就后悔。
钟敏秀并不介意,剜他一眼道:“我还在新婚啊,弟弟!”
听到这声“弟弟”,孟谨行忽然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钟敏秀如果能放下,他今后面对她也可以自如许多。
“那要不我送你回都江,姐?”他开始找车钥匙,江一闻在他这里放了一把备用车匙,以便他需要时自己用车。
钟敏秀摇头阻止了他,“不用了,司机在车上等着呢,我不打扰你了,有事咱们明天办公室聊。”
孟谨行没有坚持,将她送出门,轻轻地在二人之间把门合上。
钟敏秀在门外捂着胸口站立许久,才含着满眶的泪缓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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