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她真正的伤心了,是在姜鸣将要离开的那一夜;这一次,仍然是在姜鸣出现的时候,连同他的儿子梅恒,一起在伤心。
梅雨柒扑在梅宽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许久之后,她啜泣道:“爹爹,我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悲伤的?难道就不能拥有期望中的安定与和平,还有那简单的幸福吗?”
梅宽沉声道:“人生本来就很难,很多事若不是亲经历,自然是看不清楚。”
梅雨柒道:“我至今还是喜欢他,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若是我不能陪她去经历,我怎样都不可能放弃。但是在这一刹那,我想要不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即便我知道我是在逃避,也没有关系,今之后,我所伪装出来的欢喜,便会烟消云散。”
“兄长始终都是兄长,就像是以往一样,从未改变,在我眼中,他就如同一样在守护着我们,守护着江城。我多么希望,他能够永远这么守护着我们,在我看不到头的黑暗之中,会指引我走出去。”
“但是,不能。”
“就像是过客一样,他那走得那么义无反顾,即便知道自己会死,还是会穿着那一银白盔甲上战场,那是必死之局,在他出城的时候,他的心也就冷了。他没有能力拯救这江城,也终是没有将我们带出黑暗。”
“他死了,我知道,他是真的死了。”
“他只是凡武武者,没有地位强者的通天手段,他死了便是死了,在六年前已经死了,我很清楚,即便他再一次站在了我面前,我也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他不是真正的兄长梅恒。”
“可是,我愿意相信,再一次见到兄长,这是我一声的遗憾,也是我一声的期望,我终于见到他了。我索装傻,我索当做这些都是真的。可是,不能。”
“姜鸣公子,梅恒兄长,我不想作出选择,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在我心中,他们都有着极高的地位,可是这一幕却是猝不及防,这件事却是意料之中。”
“我就像是游弋在黑色的海中的鱼,永远游不到安定的彼岸。”
当梅雨柒再次来到外面的时候,桌椅已然碎裂一地,整个堂门一片狼藉,姜鸣与梅恒各自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他们没有胜负,没有遗力地比斗,终究是一场平局。
梅雨柒泪涸,望着这一幕,在短暂的犹豫之后,飞速地冲向了姜鸣,抱着姜鸣的胳膊,将头埋在了他的胳膊前,低声啜泣道:”别打了,姜鸣公子,求你了。“
姜鸣不由得心软下来,轻拍了拍梅雨柒的后背,道:“好,看来你都知道了。”
梅恒注视着这一幕,目光渐渐暗淡下来,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但是梅雨柒的选择足以说明问题。
梅恒苦笑道:“小七,你还是长大了啊!”
梅雨柒柔声道:“已经过去了六年了,就算是我不愿意忘记,但是也应该忘记了。兄长,终究是死了。”
这件事对于梅雨柒来说,终究是太过残酷,不论真相是什么,她总会是伤痛的。
姜鸣道:“抱歉,我有些忽略这些问题了,但他终究是隐患。”
梅雨柒淡然一笑,道:”姜鸣公子,不用同我说抱歉,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这件事由我来解决吧。“
姜鸣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有些悔恨与懊恼,但是现在这般局面,已然没有别的方法了。
梅恒道:“小七,真的要说出来吗?”
梅雨柒道:“兄长,你还是叫我梅雨吧,这个称呼只是给我最亲的人的。”
梅恒顿了顿,道:“好,爹爹没有出来吗?他不想知道这件事的头尾?”
梅雨柒道:“是我要求他不要出来的,他年纪也有些大了,不起这样的打击。而且,我想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很多事他其实都能感受到,只是与我一样,都在装傻充楞罢了。”
梅恒道:“是这样吗?看来我也是在骗自己了,也多谢你们相信,不然我便无法进行到这一步了。”
梅雨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裴元哥哥,不必继续装下去了,我想要知道,关于兄长死前的一切。“
梅恒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也难怪,在之前我在梅家住了那么久的时间,你有这种觉察是也是正常的,这一次我会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六年前,梅恒找到我,他对我说,可能三元山的卓朝嵩有着大动静了,他想要动用硫火弹,毁灭整座江城。我问他,三元山的目的无非是抢掠,这般行径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梅恒说,三元山只是一个小型的山匪组织,但却能够在西部存在这么久,定然是与秦王朝的某些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之所以三元山一直在不停地想要攻打江城,便是想要江城成为秦王朝的牺牲品,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终于,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那时我只是七段人位,能够帮他的很少,全部事都是他在亲力实施,我们将卓朝嵩找来的硫火弹摧毁,并且带着一川黑甲大败山匪,这样的战绩就算是秦王朝历史是哪个也是不多。“
“那些战事,想来小七你还有些记忆,但是终究是太久远了一些,说了也是没说,还是将事放到最后一次吧,他那与你说了许多,便带着我,带着一川黑甲出了城,我因为那一受伤未愈,便没有去。“
“他告诉我,这一战,他会死。我大惊失色地问他,你不要开玩笑啊,哪有什么死不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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