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邱宁似乎有点不自在,白慕野尽量放平语气问:“你怎么了?这两天一直不对劲?”
“没,没怎么……”邱宁的眼神有些闪躲。
嘿!小样儿!
当哥哥我是白混的吗?
接着,在白慕野的一再追问下,邱宁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
……
那天晚上白慕野甩开邱宁独自去看谢刺史之后,邱宁大概是由于大战过后体内荷尔蒙仍在亢奋当中,躺在木板搭成的床上,怎么躺怎么觉得咯得慌,根本睡不着。
他掀了被子,就开始满世界溜达。
周围都是上街庆祝的百姓,邱宁也被这氛围感染,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很远。
夹在人潮当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远,不觉有些困意上涌,就想回九亭门去睡了。
可就这么一回头,顿时跟身后的人撞了个顶头碰。
“哎哟——”身后的人痛叫出声,捂着额头一边揉一边埋怨:“怎么走路的!”
邱宁想致歉,可一见眼前人却呆住了。
“纪侍郎?”
见对面人稍显颓唐的模样,他没敢相认,只试探地叫了一声。
对方也有点蒙,没想到在这大街上居然还有人能认出自己来,定睛一看,居然是邱宁。
他神情复杂地皱起眉,冷冷问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我看街上热闹,出来随意走走……”邱宁骨子里是个腼腆的人,见到不怎么想见的故人,浑身都不自在。
纪侍郎冷笑一声,嘲讽道:“随意走走?该不会是又盯上了哪家的宝贝了吧?”
邱宁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分辩,似乎在纪侍郎面前永远矮上那么一头。
见纪侍郎甩了甩袖子要走,邱宁咬咬牙,终于将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不知,不知纪娘子近况如何?”
纪侍郎闻言转头,神情又是怨愤又是讥诮。
“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
突然,他愣住了,显然才注意到邱宁身着一身明晃晃的铠甲,他疑惑地问:“你……又从军了?”
邱宁忙整了整自己胸前有些懒散的胸甲,点了点头,将腰板挺得笔直,像是终于能在纪侍郎面前抬起头来一次。
他恨过很多人,可即便最惨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法去恨纪侍郎这一家。
纪侍郎有些难以置信,迟疑地问:“有人……会用你?”
这话只是单纯的好奇,听不出恶意。邱宁突然心头轻松了不少,竟然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自信笑容来,冲纪侍郎点了点头。
邱宁心中忽然对白慕野充满了感激,就连当初他收自己当副将的时候,自己的感激之情都没这么强烈过!
纪侍郎重新打量着他,心情复杂,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于启齿。
他这趟出来,为的事一桩让他颜面扫地的事。
纪小娘子昏迷不醒,纪侍郎一直没有放弃为她治病。
一年前,便有术士说这是虚病,为他提出“冲喜”的建议。
术士说,冲喜,顾名思义,是用喜事,也就是嫁娶之事,冲掉家中的邪祟,到时纪小娘子便会醒来。
看着女儿在床上一天一天昏迷不醒,纪侍郎便想试试这法子,但成亲的人选可让他犯了愁。
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邱宁,但马上又否定了。
他一个堂堂侍郎,怎么可以让女儿嫁给一个小贼呢?别说是仪表斐然的邱宁,就连那些平民百姓,纪侍郎都看不上,他中意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殷实富户。
可他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侍郎,他看得上人家,人家这时候却看不上他。
若是女方是正常人还好说,可现在她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呀?谁会愿意为巴结一个区区侍郎就冒险娶一个半死不活的妻子?就连昔日那些纪小娘子身边的狂蜂浪蝶都在媒人登门说亲之后纷纷摇头。
这次,纪侍郎又是如此,刚刚从一位同僚家中失望而归,愁眉不展之时,正好就遇到了故人。
邱宁他又从军了?而且看他身穿的铠甲,样式繁杂,做工不差,显然在军中级别还不低。
纪侍郎试探地问:“你……在郭通将军手下?”
邱宁摇头。
“那是做校尉了?”
邱宁低头看看自己,这身铠甲是日常校尉穿的,因为是非常时期,也没人计较太多,随意找了一套合身的便套上了。
他还是摇头。
纪侍郎失望地叹了口气——弄了半天还是个普通兵士。
接着他就听邱宁朗声说:“承蒙白将军错爱,在下现在是白慕野白将军麾下的一名副将。”
第一次,他在纪侍郎面前,俯仰无愧,理直气壮!
“啊?”纪侍郎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置信,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邱宁一遍。
虽然他看不上邱宁,但他还真没见邱宁打过诳语。
邱宁自嘲一笑:“兵荒马乱的,白将军惜才,一切以守住洺州为先,出身什么的……”
他顿了顿,发自内心地关切问道:“那日突厥人破城,祸害了不少百姓……纪侍郎家中可还好?”
刚才就已经活了心思的纪侍郎听他这样一问,连忙借坡下驴提起正事。
他长长叹了口气:“家中依然如故,然而小女仍在昏迷……”
提起纪小娘子,邱宁的面色再次沉重起来,估计这个坎儿,他是一辈子也过不去了。
看他这副神情,纪侍郎似乎突然就燃起了希望,他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邱宁你,哦不,邱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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