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邱宁又心软了,白慕野微微蹙起眉头,眼神放在遥远的青黛之间,认真琢磨起来。
纪侍郎见他们不走,露出了一抹厌恶神情,转身的那一刹那背影无比凄凉……
“纪侍郎!”白慕野突然唤住他。
不是都说不强留邱宁了?这人怎么不依不饶?
纪侍郎显得很不耐烦:“白将军还有什么事?”
白慕野不以为忤地扯了扯嘴角,问:“刚才那仆役为什么说纪小娘子醒了?”
“是说方才小女的手指动了动,便以为她醒过来了,这才误传了消息!”
白慕野想了想问:“我能去看看吗?”
“你?”纪侍郎诧异地看着白慕野,毫不迟疑地回绝道:“小女卧床一年有余,仪容不整不便见客,还望白将军海涵!”
纪侍郎刚要转身,白慕野却飞快地拉住他的胳膊,攥得紧紧的:“没关系,我不介意,就去看一眼,好不?”
“你这——”纪侍郎以为他是故意跟自己捣乱,后来抬眼看到他认真的模样,才知道他是当真的。
于是他不知怎么,就带两人来到了纪小娘子的床边。
邱宁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纪小娘子,此时见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再想起原先她那光彩照人的模样,心里不由十分难受。
再想想,他尚且如此,何况做父亲的纪侍郎呢?
白慕野盯了纪小娘子凹陷的脸庞一会儿,转身问纪侍郎:“是谁发现小娘子的异动的?我有话要问。”
纪侍郎怔了怔,招手唤过来一名侍女。
白慕野问:“纪小娘子一直是你伺候的吗?”
小侍女微微颔首:“是,婢子是小娘子的贴身侍女,一直在旁伺候的。”
“小娘子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那小侍女摇头:“没有,小娘子她从来都是一动不动的,这次是第一次,婢子还以为……”
小侍女说着低下了头。
“她除了手指动,还有别的吗?”
仔细地想了半天,小侍女轻轻摇头:“没有了……”
在纪侍郎的惊骇眼神中,白慕野上前捏住纪小娘子的手抬起来,问:“哪根手指?”
小侍女也是一脸惊恐,听他问话,连忙仔细回忆了起来,连吓带为难地想了半天才说:“是,是中指——”
白慕野捏了捏手中滑嫩纤细的手,然后用拇指指甲在她中指的指肚上狠狠地掐了下去。
他卯足了力气,几乎要将那块人身体上最粗粝的一块皮肤都给掐出血来。
蓦地,他感觉手中的小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痛楚急欲从白慕野手里脱出。
那抖动虽然十分轻微,可在场所有人还是都看到了!
纪侍郎怔愣了一瞬,忽地扑到了纪小娘子的榻前,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然而,就只有那一下而已。
白慕野将她的手轻轻放到榻边,对纪侍郎说:“别叫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
“可是,可是方才明明……”
“嗯,确实应该是比之前有所好转,先去找个大夫来吧!”
纪侍郎一听这话立刻面露喜色,派人去找大夫。
再回到纪小娘子的闺房里,对待两人的态度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横眉立目的了。
他有些狐疑地问:“白将军还懂医术?”
“不懂,但是在家乡时见过一些土法,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和纪小娘子同一种病。”
这时候说懂或者不懂,都容易落下话柄,白慕野索性推说这些见识都是听来的。
纪侍郎登时有些激动:“难道在白将军的故乡,也有小女这样的病人吗?”
白慕野点头应是:“倒是见过症状一模一样的。”
他心里十分清楚,纪小娘子这恐怕是头部受到撞击产生淤血,压迫神经导致的植物性昏迷,就是常说的植物人。如果颅内伤势不严重的话,物理疗法应该是有效果的,当然配合针灸更好,这也是他让纪侍郎去请个大夫的原因。
所以,在纪侍郎颤抖着问他能不能救自己女儿的时候,他想,就算是为了这个不省心的邱宁,也应该试一试。
哎!这个看脸的世界!
这要是解三封出事,我才懒得管呢!
“这事说难也不难,但是要有专人细心照料才行。”白慕野看了一眼肃立一旁的小侍女,指了指他说:“她不行,换人,换个有力气的男人。”
纪侍郎愣住,眼睛眨巴了两下突然看向邱宁:“白将军可是指邱小将军吗?”
这不还是要冲喜?
邱宁脸色变了变,但是如果是白将军的吩咐的话,他硬着头皮也会照做!
白慕野翻了个白眼。
你们想啥呢!
不是啊!我没有啊!别瞎说啊!
他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地:“如果纪侍郎觉得闺房里由男人伺候不妥当的话,找个有力气的中年妇女来也行,抱过孩子的那种!”
“哦——有的有的!”纪侍郎抚着短短的胡须,心头稍安。
“那么现在就把人找来,我好交代一些事情,成不?”
“哦!是是是——”纪侍郎这才彻底回过神,挥手叫侍女出去赶快找人。
白慕野有些不放心,在她身后吆喝了一声:“要两个——”
……
治疗植物人的方法,以前理论上了解过一些。现在的条件下能做的无非就是每天多给头部做几次按摩,增加头部血液循环,再配合针灸,然后让纪侍郎跟她多讲讲话,刺激刺激大脑皮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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