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京,你呢?”方秉生笑道。
“这么巧,我也是海京的,”那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笑了,接着问道:“你在海京哪个教会?”
“海京南区美南改革宗教会,你不会也是?”方秉生问道。
“我就是啊!”中年人一拍大tui。
“我在下面的海京港口区海湾路教堂聚会,你也是?”方秉生问道。
“天啊,这么巧?”那男子张大了嘴巴,看来吃惊不是装的。
“你在路北聚会,还是在路南聚会?”方秉生笑眯眯的继续问。
“路南的棕榈泉教会……”
“什么?你在路南?你这个一八六八年分裂路北荣神堂教会的异端!”
山ji看了这个又看了那个,惊得目瞪口呆。
“你这个分裂教会的异端!我不想和你讲话!愿主保佑你们!”方秉生略带厌恶的扭头捡起了报纸。
男子目瞪口呆,愣了片刻,嘴张了张,看起来想争辩,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山ji的眼光尾随着那既震惊又无奈的男子背影,久久转不过脖子来,脑后传来方秉生得意的轻笑:“看看,谁也没法抢走咱的座位。”
恍然大悟,山ji猛地转过头来,对着方秉生竖起了大拇指,叫道:“生哥,您怎么懂这么多?”
“小事,个人信仰嘛。”方秉生嘴上谦虚,肚里却叫道:“你想当官难道不需要mo清朝廷各个教派的实力吗?这玩意随便买本科举参考书就有,不过就是考经而已。”
就在这时,车厢门被吱吱呀呀的推开了,满头是汗的胖子第一个挤过狭窄的门,拉着身后脖子上挂着个哨子的列车员,指着方秉生二人大叫:“就是他们霸占座位!”
列车员踮起脚尖让视线越过胖子的肩膀,看不到背靠车厢壁而坐的方秉生,但看到对着他得意冷笑的畅怀山ji就明白一切了,他立刻反手抓住身前喋喋不休的胖子胳膊,笑道:“客人,马上就到龙川城了,他们要下车,您就别多事了。”
“hun蛋!大家都买了车票!凭什么他们可以霸占二人座?那纹身的还威胁我!”胖子大叫。
车厢里对胖子的大喊想起了一阵附和之声,神甫、少年、中年男子都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他们的还有七八个人,都看着方秉生两人,看来就是要为胖子讨个公道。
山ji抱着胳膊冷笑,方秉生仍然看着报纸,浑然把事情都推给了列车员。
列车员摇了摇头,暗想要不要把山ji的身份告诉乘客。
而山ji流氓本色又出来了,他一脚踩着座椅,一手指着胖子,大吼:“老子就喜欢坐两人位置,你买票了?拿出来给我看看?老子买了整整一车厢票!你信不信?”
“你买一车厢票?你票呢?”胖子气得浑身抖,指着山ji鼻子大叫。
看两人要干起来,方秉生扭过头去,索xing把报纸卷起来,肘尖撑着窗框,手臂伸出去让风随意吹着报纸卷,一搭一搭敲着上面的窗户玻璃,另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看风景,这些破事他才不想管。
就在这时,方秉生只觉手里报纸一沉,彷佛有什么东西猛地季里的冰面裂口,皴裂以那口子为中心,在玻璃上辐射而出,被行驶中的列车颠簸一震,宛如活了一般,在注视中,蜿蜒扎进了窗户框。
“啪啦”一声,一大块碎玻璃掉了下来,砸在了方秉生的手臂上,弹了开来,在面前小桌上摔了个粉碎。
“枪击!”方秉生没有管自己胳膊,只是怔怔盯着那碎裂开来的口子,愣了三秒钟,接着和对面的山ji异口同声的大吼一声。
唰的一下,一直很稳重的方秉生一个出溜,下到了座位下,只剩半个脑袋伸在窗口,近视镜给了他视力,远远看出去,只见铁轨百米之处一道枪烟弥漫而上,在万里无云的晴天份外显眼,显眼到刺眼!
“草他妈!竟然敢枪击火车!”方秉生一声大吼,反手从后腰里拔出一把左轮,眼疾手快的把枪口伸出窗口,指着那道枪烟之下的还凝滞的土黄色身影,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
“动我们宋右铁电?!”方秉生呯呯两枪,眼见那土黄色身影转身往回跑。
那边厢,山ji从座位底下的行李里chou出一条步枪,因为火车在疾驰,那枪手转眼到就到了方秉生两人所在位置之后,必须枪口逆着火车前进方向朝后打,山ji就要挤入方秉生的座位里射击。
方秉生一手握枪并不从窗户里chou回,另一手指着车厢尾部大叫:“去那边打!”
一边说,一边又是两枪。
山ji一声呼啸,来不及穿鞋,赤脚冲出座位,朝后面跑去,满座趴了一地的乘客里还站着的四个人手里都提了长枪短枪,山ji单手握枪、枪口指着车厢顶板,手指就这样扣在扳机圈里一路朝车尾飞奔一路大吼道:“开枪!开枪!打死他!打死那***!”
顿时或趴或跪的乘客只听耳边枪声大作。
车厢口的胖子早趴在了地上,好久才敢抬起头,只是他肚子太大,搞得前半身简直是斜在了地上,从眉心到鼻尖擦了一地的黑灰,只见刚刚和自己争执的流氓正领着几个人疯狂的朝外射击,车厢里现在除了煤烟又充满了一股可怕的硝烟味道,他扭头问同样战战兢兢的列车员:“这都是谁啊?治安官?”
“安全组的人……公司护路的……”列车员歪带了帽子气喘吁吁的回答客人,瞅着横在自己xiong口的那边大象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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